我望断故园路,今日持杯赠君饮,他朝再见如陌路。长恨这功名利禄,白无数红颜鬓发,添多少寂寞香冢,今生误!”
易寒身定如松,脸上神情却似喜似悲,管弦交错间,他低低叹道:“长恨这功名利禄,白无数红颜鬓发,添多少寂寞香冢。唉,今生误,误今生!”
台上,弦急管破,水袖旋舞,哀恨女子的眼神却始终胶着在易寒的身上。
她的眉眼与那人是何其相似,一甩袖,一扬腕,皆是无尽的婉转痴缠,二十年来让他梦中百转千回,醒来后却只有一柄寒剑,一盏孤灯。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是不是,自己就会兑现那双月桥头的誓言,带她远走天涯,不要这煊赫的声势,不要这名利场中的传奇呢?
易寒涩然一笑,忽然拍上腰间剑鞘,仰头清啸,啸声震得头顶桂花树枝簌簌摇晃,在场之人莫不心动神摇,功力稍弱的更觉站立不稳。
众人正拼力抗争间,啸声忽止,寒光乍现,弦音暴断,台上琴师踉跄后退数步,手中月琴落地。
易寒手中长剑,如一波秋水,映着月色,炫丽夺目。
他望向长风山庄的黑金大匾,冷声道:“裴盟主,承你以故人旧曲相迎,易某心领,还请裴盟主现身赐教!”
古树之上,那人摇了摇头,江慈也摇了摇头。
他叹道:“易寒败了。”
江慈也叹道:“剑鼎侯胜了。”
她略觉兴奋,侧头望向他:“你说,易寒会在多少招落败?”
他斜靠上树干,双臂轻舒,有意无意地搭向江慈肩头。江慈一瞪,他乐不可支,轻声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江慈来了兴趣,每年师叔来邓家寨,总要与她赌上几把,倒是她赢的时候多,实是有些小小的赌瘾。
“我赌剑鼎侯十招之内,可击败易寒。”
江慈摇了摇头:“易寒心神虽乱,毕竟也是名震天下的秋水剑,怎可能十招就落败?!”
他微微一笑:“裴琰其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不应没有把握之战,最擅攻心,又极好步步为营。他费尽心思找到易寒的弱点,将素烟请来此处,扰其心神,只怕还有后着。易寒性命能保,但十招内必败。”
江慈正想问他为何说‘易寒性命能保’,却见山庄中门大开,十余人鱼贯而出。
皓月朗朗,秋风幽远。
易寒望着鱼贯而出的十余人,神情有着几分廖落,淡淡道:“柳掌门,各位掌门,久违了。”
苍山派掌门柳风盯着易寒看了片刻,暗叹一声,上前道:“易堂主,多年不见,堂主风采如昔,柳某有礼了。”
易寒唇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心中暗叹: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当年我被师父逐出师门,只你一人送我下苍山,你的这份情,师兄我铭记于心。只是现如今,你为苍山掌门,我乃桓国一品堂堂主,各为其主。师兄身不由己,你,若是能够避开就避开吧。
柳风似读懂了易寒苦笑之意,沉默一瞬,挣扎片刻,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至易寒眼前。
易寒并不说话,只用眼神询问。
“这是我从师父遗物中无意发现的,师父他,对当年将师兄逐出师门一事,也是颇为后悔。依此信之意,师父曾想让师兄重归师门,还请师兄三思。”柳风垂下眼,四周响起群雄惊讶之声。
树上的江慈却不懂,侧头望向那人。
他轻笑道:“你让我抱一抱,我就告诉你来龙去脉。”
江慈哼一声,扭过头去。
耳边却传来他轻而定的声音:“易寒本是我华朝苍山门下弟子,武学禀赋极高,十八岁时便被誉为苍山第一高手,本是接掌门户的不二人选。却不知为了何事,二 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