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狼狈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他中邪了?
碧儿大眼睛眨巴眨巴,君问天今天好怪异,好像把她当成了谁似的。
天刚交黑,韩江流就来了,一身簇新的浅灰色长衫、同色的狐裘。碧儿咂咂嘴,男人把逛青楼当成走亲戚吗?君问天换下了白天的长衫,改穿一件珠光的锦衫,人本身就修长俊美、气质冷傲,这下更如玉树临风般的令人眩晕。她也换了——君府家仆的冬季工作服,黑色的夹袄、夹裤、罗汉帽罩住一头的卷发,虽然样子很低调,但比穿裙子方便多了,伸胳膊伸腿的,她又无意骗个红粉佳人倾心自己,碧儿笑得咯咯的。
“乐成这样?”大门外,君问天扬眉看她,吩咐总管备马车。
碧儿频频点头,“我就要破大都女子不逛青楼的记录,当然开心。韩少爷,你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吧!”
韩江流还没应声,君问天发话了,“江流还是坐自己的的马车,我不知什么时辰才能回呢。”
“你要呆到明天?”碧儿瞪大了眼,“如果这样,那我搭韩少爷的马车好了。”青楼原来也是旅馆啊,但一定不会有下人住的地方。说完,她朝韩江流的马车走去。
“行!”韩江流温雅一笑,掀开轿帘。
“不行!”君问天拉扯着碧儿,一把塞进马车,跟着跳上,“你说过的,一步都不移开,就站在我身边。”
碧儿清了清喉咙,婉转地一笑,“可是有时候做某件事时,有第三人在不太方便,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她不做娱记已很久,对于偷窥别人隐私不太感兴趣了,那种火辣辣的场面,不是儿童也不宜。
“女人逛青楼,还没特别癖好?”君问天冷笑。
碧儿不好意思地吐下舌,“人家好奇呀!”这语气娇憨无比,君问天心不由轻颤,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她的。
牵手、拥抱,这些肢体动作,碧儿已经不会大惊小怪,毕竟成亲也有几日了。家仆的工作服不太暖和,她正呵着手,被他抓住,正好趁机汲取他的温暖,身子也往他身边靠了靠。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入夜的大都,虽然繁华,但还没有路灯,车夫在马车前挂了两盏风灯,车内却是漆黑一团。君问天感到碧儿小手冰凉,想都没想,拉开斗篷就把她裹在了怀里。
这也有点太煽情了,碧儿脸一红,君问天温热的男子气息一阵阵地呼在她颈间。“君问天,那个……我不冷,谢谢,我坐过去。”她挣开他的怀抱,欲往边上挪。
“还有一会就到了。”君问天哑着嗓子,说。
“哦!”她如再挣扎,就太矫情了,人家是绅士风度,你乱想什么。他现在正奔美人窝,难道还会对你起别的心思?碧儿如是想着,坦然了,放松身子依着他。
“君问天,你的红颜知己和你的夫人同一个姓,对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天。
君问天手臂一用力,“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碧儿用手捂住嘴,君堡主又不爽了。
“我的夫人是你。”黑暗中,君问天闷声说道,下巴抵住她的发心,温柔地磨搓着。
碧儿不敢出声,用点头来回应。对,以后说的时候要加修饰词,故世的、临时的、未来的。
“别人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自己眼睛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象,要用心去看,时间久了,你什么都会明白的。”君问天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碧儿僵住了身子,眼珠定着。君问天在讲哲学吗?
马车的前方,一片灯花跃然出现。
青楼所在的位置通常有些特别,是市区,可又不能在闹市口,又不可以太偏远。地点要幽僻,这样人有一种安全、舒适之感。环境要幽雅,必须要有花草树木、怪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