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险些忘了带,这密河一带呀,也就这个有些名气了。”
丫环们嘻嘻笑着称是。
檀心将匣子交给个小丫环,自己在马车边候着。见时谨果然负着手一边走近,一边同柳庭光说话。
待行到近前,檀心忙打起了车帘子,时谨上了车,她也跟了上去。
时谨正随意的屈膝坐着,檀心上去替他斟茶,抿了唇笑:“可算是离这地方了!”
檀心是时谨母妃丽贵妃身边用过的宫人。丽贵妃去得突然,当时只有这个小宫人在。后来时谨回宫,便将这小宫人要了过去,问过话后也就顺便留在了身边侍候。
时谨当时年纪也小,因念着母妃的几分情,连带着对檀心也爱屋及乌,寻常并不扫她的脸面。檀心在摄政王府比几个侍妾还有体面,瞧着时谨心情不错时也敢主动说上两句。
时谨听她这般一说,便扫了她一眼:“是呆腻味了。”
“殿下您在此处受过伤,往后再别来此处才好呢!”这话倒是勾起了时谨的几分回忆。
正这时光线一黯,檀心探头看了一眼:“竟飘了朵乌云来,不会下雨吧?”
时谨心中一动:雨……
眼前便浮现了那人被湿发沾着的脸庞。
那样大的雨,她小小的个子,咬着牙就背着他爬山,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看她咋咋呼呼的,以为她坚持不了,以为她会哭鼻子,谁知她硬是挺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抬指捏了捏眉心。
檀心忙道:“殿下可有不适?”
时谨摆摆手,不言语。
马车缓缓启动,行到了街头,突听得街头有一妇人扬着嗓子大喊:“狗蛋!狗蛋!死那去了?!”
时谨听得眉头锁了起来。
檀心用手掩着唇呵呵的笑:“殿下,您别嫌这名儿粗俗,婢子听说乡下地方都这样起名,贱名好养活。”
时谨冷眼看向她:“下去。”
檀心一怔,脸色变得煞白:“婢子该死,扰了殿下清静,这就下去。”
说着她就喊了声停车,要下车去,刚打起了帘子,就听时谨又道:“把那本册子拿来。”
檀心侧对着他,挽帘的手一下僵住了,她勉强笑道:“殿下说的什么册子呀?”
时谨眯了眯眼:“你不知?”
檀心咬了咬唇:“想,想起来了,这册子想是放书架上漏了没拿……婢子这就找人回去拿。”
时谨没有再出声。
檀心朝着他伏下|身,磕了个头,慢慢的退下车去。
等派人骑马返回去取了册子来,檀心呈给时谨,再不敢多说半句,只缩在一角,将自己当成个透明人。
时谨拿了册子,半晌才翻开来看,看了两页又把它倒扣在案上,面有怒色。
檀心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摄政王了。这个永远光华夺目的人,什么时候这样容易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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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内,曹太后正握着小皇帝的手,笑着问话:“这么说,元国派了使臣来?怎么说的?”
小皇帝哼了一声:“居然说为首的关吉是十五年前与我国交战身亡将士的后代,因私仇欺上瞒下,伪密诏伏击摄政王叔,要乱我朝纲!简直荒谬!”
曹太后笑而不语,看着小皇帝义愤填膺的屋中走来走去,过了一阵才道:“皇上,他们说的什么话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皇上想怎么做。要战还是要和。”
小皇帝转过头看她,目光明亮:“我成国铁骑何惧一个小小元国,敢欺上门来,自然不能放过。”
曹太后笑叹:“战,自然是敢的。只是先帝在时曾说,成国如今威震四海,看着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一般,实际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