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厨房炖点补品,拿到这儿来。”“是。”刘公公识趣地退下了。永璘这才转向我道:“哼,你们串通好了欺朕,他说的不错,你就是胁迫朕。”我忍住笑,道:“臣妾不敢!”忙乱了一阵子,我喝了汤,才平静下来。
永璘换了衣,靠在床上,将我搂到他的怀中,我试着问:“皇上明儿个要殿试?”“嗯。”他道:“二百一十五名进士,在政明殿东中西三个大殿同时开试,朕要亲自监考。”我吃惊:“这么多人?”往年只有一百多。“多么?”他从鼻子中笑出来:“朕还嫌少呢,这些人中只有一半能入选,然后分到各衙司历练,至少还要去掉一半的人能历练上来,到京做官,几年之后,能不被染黑的人有一成就不错了,朕的大小官员,朕的大小官员,六部主司官员有三百一十二员,要全部分批逐步换掉,你替朕算算得要多少年?”我想了想道:“恕臣妾直言,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京官员似乎不必全部换掉,只消有几个清明正直能干的主部堂官也就可以办好差事了,况且……”“你说下去,朕听着呢。”他闭上眼,道。我道:“况且,甄选能员也似乎不必全从科举上来,平日里有举荐的上来的,只要考查后能用,就不必一步一步擢升。人是历练出来的,经的事多了,自然也就会做事了,书读的多了也未必会做事。”他拍着我的肩道:“你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哪。可惜朝中竟没有你这样的见识。”我道:“我瞎说的,皇上白听听就是。”他笑:“朕是白听听,更希望以后能常听听,这次我查吏部的试卷,才发现其中黑幕重重,许多华彩文章被弃一隅,选上的虽也好,却大多是捉刀之作。所以朕这次有意放宽一点,叫他们全部进来,当堂考核,朕连题目也没给他们,到时现出现做,看他们还怎么作弊!”我笑:“想来皇上几次微服都是去接触考查这些应试举子的啦?”他捏捏我的鼻子:“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小机灵鬼儿。说起这事,还得多亏你三哥,要不是他在外替朕张罗筛选引荐,朕哪能了解到这么多事儿?你的这个哥哥啊,真是个奇才,有孔明之谋,如晦之断,子建之才,渊明之志,不入朝实在可惜了,得空你劝劝他。”我道:“皇上都劝不了他,臣妾如保劝得了?我不去,没的挨骂。”他道:“你们是亲兄妹嘛,不象君臣,朕是爱惜他人才,不想强迫他,也好留个地步儿日后相见。朕不妨给你透个底儿,这个人朕是不会放他终老山林的。”我道:“那臣妾去试试,不过臣妾也有言进上。”“你说。”他道。我缓缓进言:“皇上,臣妾的三哥性情怪僻,吃软不吃硬,况且他懒散惯了,一时恐怕也受不了朝廷的拘束,皇上既然爱惜他,索性再做得大方些,让他在野参政议事,不要太过拘紧了他,只要他肯说愿说就行,不然纵使拘得他来,他要不开口,谁也拿他没办法,倒不好了,皇上说,是不是这样呢?”“唔——”他沉吟半晌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让朕再想想。”我笑:“皇上最圣明的,当知御人之道非止一条,对症下药才能妙手回春不是?”他捏捏我的脸颊,笑:“小促狭鬼,一边拍朕的马屁,一边为你三哥开脱,想一箭双雕呢。朕怎么遇上你这么个人?让朕想少疼你几分都不成。”低头吻我。我笑:“若皇上不是明君,臣妾敢说这些犯死的话么?主明则臣直,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他笑的更开心了:“朕恨不得吞你到肚里,叫你天天跟朕说这些‘好话儿’”。翻过身来,我哎哟一声,他问:“怎么了?”我道:“皇上压痛了臣妾的腿。”“活该!”他笑骂:“谁叫你自个儿罚自个儿跪的呢?疼也得忍着。”腿上还是放开了,我摸着他的脸道:“我不叫你玉郎,叫你——璘哥哥好不好?”他笑:“朕不要当你的哥哥。”“那叫三哥……哎哟,也不行,”我烦恼:“皇上那么挑剔,臣妾怎么办?”他在我耳边道:“民间妻子是怎么叫丈夫的?”我故意道:“叫外子。”他哈哈大笑:“你个鬼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