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补好水粮后随时都能走。”王发财得意地道,“这是我一个行船的叔叔说的。”
那他是走还是不走?连翘懵了。
“莫管他走或不走,你不是都跟他说清了吗?”钱叔劝道。黄婶走后,他如父女一般关照着连翘,因此一些事情她都请教予他。
“……嗯。”连翘点点头,只是经过了那事后,恐怕不能跟石竹相处得如以前那般自在了。
“呀,我忘记买鸡蛋了。”钱叔把东西安置好后,一拍大腿,“王校尉家那口子要生了,要的鸡蛋可就多了不少,这姜醋必要提早做好了放着才好吃。”
“您别忙了。”连翘连忙道,“我出去买罢,劳您看着厨房。”
手里挎着个篮子,连翘走进了热闹喧哗的街市。
“阿翘,又来啦?”
“包大人吃饭了么?”
……
人们依然像往日一般热情,连翘买了些瓜菜,沿路慢慢走去。
前方扑面传来一阵刺鼻的辛辣味道,弄得连翘鼻子里直痒痒。她站住脚步,遥遥地看到石竹的伙计正在喊人搬货进店,嘴里还喊着什么“新货,你们当心点儿”,却瞧不见石竹本人在铺面上。
连翘一捏手里的篮子,借着对面酒楼屋檐、档摊行人的遮掩,还是悄悄地从铺前走了过去。
她前脚才走,身后便传来“啪嗒”一连串的轻响,有几滴液体溅到了裤脚上。
连翘疑惑地回头一看,立刻连退几步,只见她方才站着的那地方躺着一堆摔得破烂的鸡蛋,黄白浑浊,和蛋壳搅在一处溅得一地都是。
这是谁的恶作剧?
连翘的目光从地上移到二楼的栏杆处,却不见人影,只恍惚瞧见一抹绛红的裙角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哪个没人管教的顽童在楼上砸鸡蛋?”酒楼下的小贩们却有几个中了招,仰脖破口大骂起来。还有几个挽起袖子就要往酒楼冲。
“哎哎,几位莫急,我这楼上可是贵客,哪有什么顽童?你们不能往上闯哇……”酒楼伙计急得拦也拦不住。
前面不远就是卖鸡蛋的档摊,连翘寻了个相熟的摊子蹲在前面,耐心地挑选着鸡蛋。
“这鸡蛋如何能辨得新鲜?”身旁响起一句问话。
“照着日头看它里面透明微红,便是好的;若有杂质,就是坏蛋。”连翘拿起一个鸡蛋映着日光,眯眼望去,“再拿在手里轻摇一摇,无声的就是新鲜的了;听到水声,就是陈蛋。”
“哦……”那人长长地答应了一声,尾音拐了好几个来回。
这声音却有点儿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连翘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公子手里正拿着一枚鸡蛋,眯着双眼往里面使劲看。
“连大厨,还认得我不?”
见连翘上下打量着他,那公子一张折扇,以扇遮脸悄声说道:“我是庞昱!”
“庞……”连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施了一礼,“庞三公子?”
庞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庞公子,你怎么也亲自在这儿买鸡蛋?”连翘不解地问。这上山寻蟋蟀下地买鸡蛋的,这位庞三公子还真是能为自己找乐子。
你还真的以为是碰巧哇?庞昱皱眉打量着面前的人,论美艳,庞金花能甩她几条街,再也莫论其他本事了。
自从上回庞金花从开封府一言不发地回到庞府,然后把他爹的珍藏字画撕了十来张出气,他便知道事情坏了。
庞昱虽然是个万事不管的玩乐纨绔,却天生爱与他爹和二姐对着干,因此在他们眼中就成了这么一个顽劣子弟。
庞金花能吩咐人为她办事,他庞昱自然也有本事了解到她在干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