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猜想他的父母可能在空袭中遇难,便安慰了几句,不料对方苦笑了一下说,他的家在农村,父母很健康。倒是旁边的战友替他回答说,他的未婚妻跟一个在地里干农活的法国战俘好上了。
“这样也好,省得我牵挂。”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李德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拍拍他的肩,把手伸向后面的党卫军三级小队长。他大大咧咧地向元首汇报说,他家的母牛最近怀上了个小牛犊。
旁边的人打趣道:“杰里特的妻子也怀上了孩子,这下倒好,牛和人都有了孩子,真是双喜临门啊。”
一阵笑声过后,李德继续嘘寒问暖。到处可见战友情谊:一个士兵把一勺子罐头食品塞到旁边满脸肥皂沫的嘴里,一个士兵把手背伸进痛得呻吟的战友嘴里,任凭他咬出牙印。一个重伤员失去了知觉,他的战友们仍为他驱赶苍蝇;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士兵享受战友把点燃的香烟送到嘴边的待遇。俄军女护士们忙前忙后地跑着,德国医生们被伤员们指挥得团团转。
元首一边挥手致意,一边走过伤员前。他对闻声而来的德国战地院长交待,一定要想方设法改善医疗条件。现在正值盛夏,应该在伤员头顶上搭建帐蓬。
院长面有难色:“机场属党卫军和空军双重管理,我试过了,他们都说没有多余的帐篷,可我发现他们宁愿把帐篷铺在地上也不愿意给我们。”
一个空军少校和党卫军一级大队长争先恐后地向元首跑来,少校敬军礼,大队长伸出右臂行举手礼。
“元首……”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叫,少校睇了大队长一眼便闭嘴让他先说。大队长挺胸朗声报告:“元首亲自来战地视察,这是我们帝国师无上的荣幸。”
“也是我们空军无上的荣幸。”少校紧跟其后,好像生怕大队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李德向他们频频点头,然后故意对院长训斥:“这么热的天让伤兵们躺卧在大太阳底下,你这个院长是怎么当的,嗯?”
不等院长张口,大队长与少校争相表态愿意为伤兵们提供所需的帐篷和其它物资,并学着元首的语气对院长训话:“元首批评的非常正确。这么热的天让伤兵们躺卧在大太阳底下,伤口会化脓的。”
在士兵们感激的目光下,元首一行往前走去。零星的炮弹在某个地方炸响,右边又出现一个红十字旗,呻吟声再起。
大队长不屑地对元首说,这里都是俄国伤兵,不值得元首为他们费神。李德问道:“是俄国战俘吗?”
大队长的脸上更加不屑,可以说是鄙夷:“俄国战俘还能到这儿?”
空军少校反驳:“那是在你们党卫军。我们把俘虏的俄国伤兵都送到这了。”
李德瞪了大队长一眼,率先向那边走去。大队长向鲍曼求援:“主任,元首这是怎么了?他打算慰问劣等种族吗。”
鲍曼看也没有看他,跟随到元首后面。少校也跟过去了。李德回头看到大队长杵在原地,厉声向他吼叫:“别像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那儿,给我过来。”
这里的伤兵比刚才的那边还多,呻吟和哭喊声也更烈。很多人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一脸茫然地看着元首的到来。
元首对一个看起来不满17岁的少尉问候道:“小伙子,这么小就当军官了,叫什么呢?”
“我叫阿佳莎,27岁了,罗斯拉夫尔人,元首。”小伙子一脸天真地望着李德,未了又说:“我们都以为你只是路过。德国元首怎么会看望我们呢?没想到你会问候我们,谢谢你。”
伤兵们迟疑不决地站起来,一些人麻木不仁,另一部分人感激涕零。也有些人望着元首后面的党卫军军官,怀疑自已是不是在梦中。
一位俄国女护士拿来两把椅子给他和鲍曼,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