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莉莉娅,闻名遐迩的‘斯大林格勒白玫瑰’,你也来参加阅兵式?两个月没见,你成少校了。”希特勒把一位楚楚动人的俄罗斯空军女少校推到凯塞林面前,元帅正眼看都没看她一眼,嘴里播放着一成不变的唱片:“我要一千架飞机。”
“艾勒少校好吗?”元首没话找话,莉莉娅一脸幸福地笑着说:“谢谢元首,您还记得我们。我和他……结婚了。”
“噢,恭喜。”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元首对她冷淡了许多。未婚女人是金,已婚女人是铁,这是男人们的共识,元首也不例外。
凯塞林气咻咻地咕哝道:连一个外国小丫头的婚事都操心,唯独不关心战局。
第13节 希特勒像太阳
教堂广场是克里姆林宫的主广场,由四座教堂围着:大天使教堂、圣母升天教堂、天使报喜教堂和圣弥额尔教堂。十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认为教堂是封建迷信场所,于是教堂变成了仓库。德国人进城后,弗拉索夫的临时政府又重新把仓库变回教堂,几天来这里充斥着施工的噪杂声,空气中飘浮着浓重的油漆味。新政府组织军队和市民们昼夜苦干,清理门户,搬掉杂物,粉刷墙壁,准备择个黄道吉日向市民们开放。
不知不觉元首走到圣母升天大教堂门前。这是俄国历代君主举行加冕仪式的神圣场所,而今里面堆满了名画,一些俄军工兵正在装车,准备把画搬到莫斯科美术博物馆。希特勒一见到画,便如猫见到鱼,他拦下一幅画细细品味着。
这是一幅列宾的1995x254cm布面油画《伊凡雷帝杀子》。伊凡雷帝是俄国16世纪的沙皇,他三岁即位,十七岁杀死摄政王亲政,自称为“沙皇”,也就是皇权至高无上之意。他生性暴戾多疑,不惜一切手段镇压人民起义和贵族反对派。他信奉“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为了培养儿子的胆量,他经常领着十岁的儿子到刑场看怎么杀人。结果,儿子胆量越来越大,最后大到敢对老子动手的地步了。于是,在一次盛怒之下把权杖甩过去在儿子太阳穴上戳了一个洞,很快一命呜呼。
画面上,深红色的地毯上,伊凡雷帝满脸恐怖、悲哀、后悔、痛苦和忏悔,他用苍老的、青筋暴出的手紧紧搂抱着鲜血如注、垂死的儿子。而垂死的皇子,用无力的手支撑在地毯上。画家通过该作品,对沙皇血腥、残暴统治进行了影射;另一方面,也展现出人类情感的复杂性,人性和兽**织在一起。
希特勒义愤填膺地对凯塞林道:“父亲不像父亲,儿子没有儿子的样,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在野蛮民族。我们德意志民族是不可能干出杀父弑子的事。”
“杀父弑子与我何干?我只要飞机。”凯塞林刺了一句,噘着嘴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一小群德国空军代表团向他走来,男兵向他敬礼,美艳的空军女兵向他放电,他像半截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希特勒若有所思地喃喃:“子不教,父之过。嗯,我要好好教育我的儿子。”一想到爱娃和冉妮亚都怀上了他的孩子,希特勒心情大变,虽然已到冬季,他心里像荡满了春风,在教堂广场上迈着骄健的步伐,接受各国各族人民的欢呼。
广播里女播音员充满感情地播送一个马屁精写的变态诗:《元首向莫斯科飞来》:
“在一万公尺的高空,
在秃鹰专机之上,
难怪阳光是加倍地明亮,
机内和机外有着两个太阳……”
在这个阴霾的早晨,元首像太阳,走到那里那里亮;元首像太阳系,所有人都围绕着他;元首像宇宙的中心,世间万物都因他而存在。到处都是鲜花和笑脸,到处都是恭维与歌颂。美中不足的是凯塞林像甩不掉赶不走的胶水一样粘着他,屡次破坏他的好心情,一成不变地播放着坏唱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