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冷月影也发出了尖利的一呼:“师父!”她也纵身扑了出去。
众人因船的失控而大惊,因独孤冷月和冷月影的举动而更惊。
沈如月发出了一声声盖浪涛的大喊:“师父!师姐!”扑到船舷上,热泪滚滚而下。
林天鸿以为独孤冷月和冷月影必定葬身黄河了,抚着沈如月的肩头说道:“如月节哀吧,她们已经死了。”
杜飞虎沮丧地说道:“别哭了,早死晚死都免不了一死,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和她们一样了。她们是自作自受,我们可是受了她们的拖累。唉!”
沈如月凄苦摇头,泣不成声说道:“是我拖累了师父和师姐。”
林天鸿歉意地说道:“是我拖累了大家。”
此时,奇迹出现了。冷月影抓着独孤冷月的一只脚,独孤冷月抓着那柄钢枪,钢枪连着绳子,绳子还连在船上。她们两个像油锅里的一串蚂蚱,像两根大油条,被大浪吐出又吞下,如浮萍,像败叶,随浪起伏,隐隐现现。
沈如月激动、欣喜,泪流更甚,声音沙哑地说道:“师父没死,师父还活着,师姐还活着。”然后,她拼命地收拉绳子。
在林天鸿的帮助下,独孤冷月师徒被拖上了船。王兴本也想上前帮忙的,但没插上手。
此时,船已被冲出二三里远,乘风破浪,直指朝阳。
独孤冷月水湿淋淋,如出水的白莲花一样,散发出桀骜不驯的狂野,在霞光下熠熠生辉,悲壮且庄严,令人不敢鄙视。她猛地推开沈如月,盘坐运功,周身热气氤氲。
冷月影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会闭气,引以为傲的水性难敌翻滚的浊浪。她神情萎靡,软香柔躯扑倒在船上,让人心生怜意。她微微凸起的肚腹剧烈颤抖,伴随着一声声让人胆寒的干呕,口中、鼻中、耳中阵阵冒水。冒水的还有她的眼睛,那是痛苦的眼泪,让人心生恻隐,不忍再看。
这个时候,昏死过一回的吕会声好像已经适应了船的颠簸,并精神渐旺。他发出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说道:“独孤宫主、冷姑娘,这滋味不好受吧?”说完,又笑,笑声苍茫凄凉,眼中挤出了两颗浑浊的泪珠。
吕会声的笑声和眼泪好像打动、触动了众人,似乎正表达了他们的心境,他们没有鸣不平,也没有取笑,而是怅然叹气。
独孤冷月闭目运功一阵,慢慢启开了双眼。
沈如月关切问道:“师父,你感觉怎样?没事吧?”
独孤冷月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喝道:“你为什么不走?”
沈如月跪下,说道:“是如月连累了师父,如月该死。”
独孤冷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去看看月影。”
沈如月忙去搀扶冷月影。
这时王兴要过来搭手,冷月影翻着白眼拒绝,引发了又一阵的咳嗽。
水滚浪翻,船行如奔,众人心知凶多吉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杜飞虎突然哼哧一声,站起来说道:“独孤宫主,你为难大家,自己反弄成了落汤鸡,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他又对林天鸿说道:“林兄弟,我本看好你的,可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不识时务?那宝盒再金贵,能比得过性命?”说完叹气苦笑,又说道:“唉!独孤宫主,经历了一番生死,现在对那宝盒作何感想?你本已逃生却为何又要回来?是为了宝盒还是为了你这徒弟?我可有些猜不透了。”
独孤冷月说道:“事到如今说这些何用?别管什么原因,我既然又回来了,宝盒非得到不可。”
杜飞虎打哈说道:“噢!这也难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不过你冷月宫多的是金银珠宝,你没必要为了一颗珠子连性命也不要啊!难道你也信了这宝珠可以驻春保颜的传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