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想得开,没了贾政王氏一家,自己的日子已经好了百倍,再要求贾母也出去,实在不现实,倒不如好好过当前的日子,便点头道:“你放心,我也就是这一说,我省得的。”
金妈妈递了两封信过来,一份是给张氏的,一封却是给贾瑚的。张氏不忙着拆信,只笑看着贾瑚:“还有人给你写信了?谁家的?”
金妈妈笑道:“是锦乡侯府韩家来的信。”
韩家,韩昹?贾瑚拆开信,一目十行看过,不由失笑:“是韩昹寄过来的,我如今守孝不得进宫伴读,宫里为四皇子又选了御史台凌御史家的二公子进宫伴读,韩昹抱怨那凌宇木愣愣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跟他玩不到一起,知道我在家守孝,就来信诉苦呢。“
张氏心生欢喜:“就是和你一起陷在宫里出不来的韩家那小子?和你倒好,如今还巴巴惦记着给你写信,什么话都跟你说,你也记得回信,咱们现在不方便出去做客,可难得共患难的朋友,不要生疏了。”
贾瑚点头:“母亲放心,儿子省得。”再好的朋友,长久不联系也得生疏掉,贾瑚也是真喜欢韩昹这人,两人一起又患过难,贾瑚心里,也当他格外与众不同。刚想把信塞回信封里,贾瑚却觉不对,里头还有一张纸,抽出来一看,却是徒宥昊写的,不得不说宫里的孩子果然比外面的孩子早熟些,韩昹在信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抱怨都直白无误,虽不是大事,也叫人摇头说他一句赤诚,徒宥明的信就是客气话多于真心话,没写什么事儿,只是问候他如今过得可好,在家守孝如何,贾代善去世,请他节哀顺变,还说这么许久没给他写信,实在是不方便,先头养伤,后面读书,好不容易才拖了韩昹给他写信。
场面话虽然多,也没个具体的事儿,可徒宥明这么许久时间了还记着给他写信,就已经很能说明他心底对贾瑚的重视了。贾瑚明白这点,心里也是暖呼呼的,不枉费他和他们共经了一场大难。
正想着,那头张氏惊呼了一声,欢喜地大喊道:“天啊,大哥给我来信说,四弟升迁了!”
众人一听俱喜上眉梢,都来问怎么回事,张氏笑盈盈回道:“大哥说,四弟在任上恪尽职守,殚精竭虑,为百姓做了不少事儿,考评得了甲等,这不任期满了,就给提了两级,如今,四弟已经是泰安知州了。”
金妈妈等直唱佛:“这可真是老天保佑,定是老爷在天上,庇佑咱们四爷呢。”当然,这老爷,指的是老靖远侯。
贾瑚想得却要多些,张四爷任官不过一期,如今却能两级连跳,还不是调到别处,还在泰安地界,怕不止是恪尽职守这么简单吧。他本来就是泰安知县,如今升了知州,在泰安更是一把手,做什么事儿都方便,朝里肯定有人为这事使了力气,就不知道大舅为此托了什么人。皇上能批准此事,想来对靖远侯府还有些情分,这倒是好事……
“只是如今这般连升两级,四舅舅下一任就没这么轻松了。”知县不过七品,知州也才六品,官职低微,朝里大臣或许不放在心上,可要是一直这么两级跳地升下去,朝里有些人是铁定不高兴的,情况好的,张四爷日后也要一任任一级级往上爬了。索性只要皇帝记得他,他的前程就不用操心,这倒是好事。
张氏拍了一记他的小脑瓜子,嗔道:“你个孩子,小小年纪,哪操得那么多心?这些道理,你知道,你四舅大舅他们也都知道,凡事总要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这道理,我们懂。”又有些黯然,“终归是我没用,才要你小小年纪,就为咱们家那般谋划。”
贾瑚沉声道:“母亲不要这般说,儿子都是心甘情愿的。”
张氏难掩神伤:“如果不是你这次出主意,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把二房那群人赶出去……”
比起贾瑚这个虚岁才八岁的孩子,张氏心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