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些。自己这年纪,又是第一天进宫,皇帝总该从轻处置才是。贾瑚心思思忖着到时见了皇帝,自己该怎么说。斜眼看着徒宥昊,郁结的心情登时又好了些,纵然自己不好过,不过瞧徒宥昊这样冷汗直冒眼珠子乱转的模样,怕也在想着怎么在皇帝面前分辨自己吧。该!
两个太监宣读了皇帝的口谕,贾瑚和徒宥昊本还想争取些时间好收拾一下自己,那太监却道:“四皇子、贾公子,你们就别耽误时间了,皇上盛怒正等着呢,万一让皇上等久了,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们?”另一个过去扶起跌坐在坑里哭得眼睛都肿了韩昹,不过帮他拍了两□上的灰,几乎是半搀着韩昹就要走。
贾瑚和徒宥昊对视一眼,拉下了脸,他们哪个都不是傻子,这两个太监分明只是一般伺候的太监,上不得台面,还没有这么大胆子不给四皇子和勋贵臣子家的公子面子,那么,他们说的这番话,就是有人特意交代的。联想到皇帝正是盛怒……两人视线交汇一瞬,马上便又分开了来,心底都有各自的思量。
最可怜的反倒是韩昹,他也是勋贵家门里出来的,家里耳提面命了多次,可知道蓬头垢面觐见陛下,一个不好,可是会落下个‘大不敬’的罪名的,歪缠着那太监直喊着要换衣服,那两太监哪里肯,只说不能叫皇帝就等,韩昹个孩子,吓得眼泪又掉出来了。
一行人到正阳宫时,韩昹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贾瑚和徒宥昊却反而冷静了下来,徒宥昊看了贾瑚脸上的青紫,撇过了脸。
贾瑚也打量了一下徒宥昊身上的伤处,有些后悔,自己今儿太冲动了些,觉得失了面子,被这四皇子的纠缠不休给刺激的动了火,结果手下忘了分寸,竟留下了这么多的‘铁证’,却给辩解增添了不少难度。
有宫人出来传话:“四皇子,韩公子,贾公子,皇上召见。”
三人俱是一凛,不敢怠慢,低头检查了自己的衣着,破损落灰的已经是没有办法,好歹不能再凌乱不整齐不是?悄步走进正殿,三人用眼角扫了眼殿内,早上才见过的大殿,上首坐着的人已经由皇后变成了皇帝,李皇后坐在左侧第一位,徒宥昭王明通容铭等都站在右边下首。三人不敢怠慢,忙跪下请罪。
“儿子(小子贾瑚、小子韩昹)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皇帝并不叫起,眼睛在三个孩子那沾满灰尘甚至还破损了衣服上打了个圈,又重点看了一遍孩子头顶上那明显的灰尘,四皇子和那个明显小些的孩子的发髻甚至都是凌乱的,虽然勉强扎好,但是显然梳的人并不擅长做这事,头发堆积成一团,凹凸不平的,怕是先头下人梳好的散掉了,他们怕失仪,自己收拾的。
皇帝心底的怒火已经烧成了一团,幽幽看着四皇子,道:“老四,你来跟我说说,下课了,你不回去给你母妃请安,温习功课,跑出去干什么了?”
贾瑚微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跪在他旁边的贾瑚低着头的脸上很快露出了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下一刻,就听徒宥昊结巴了一会,道:“回、回父皇,儿子方才,方才和伴读打架了。”
殿中众人俱皆惊讶,徒宥昊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认了?
皇帝眼中快速划过一抹情绪,很快又隐匿不见,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个姿势,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老实,怎么,当这是什么好事不成?还是说,你认定朕不会罚你?”
徒宥昊磕了个头:“儿子并不敢这么想。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儿子今日初进学,却与伴读打架生事,着实是犯了大错。儿子不敢期满父皇,更不敢逃避责罚。儿子知错,不论父皇如何责罚,儿子甘心认罚。”
这般的干脆利落,倒叫皇帝心情好了些。朝堂上那些官员,遇到事就互相推诿找借口,却少有人敢这样出来直接承担责任。老四虽是荒唐了些,到底知道认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