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大惊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王子腾拍着桌子大喝道:“可我不相信你!”看着王氏不敢置信的脸,王子腾冷冷道,“我已经不相信你了,你能一边对着凤丫头慈眉善目,一边就策划者弄残她……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便是对付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丧心病狂的事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王子腾是军队里出来的,最是知道,杀人最难过的就是头一关,难得好像不可能完成似的。可等你杀过一个人后,就会发现,杀一个跟杀两个,没什么区别。所有的事,只要有个开头,要再停下,就不是简单的事。王氏能借着害家里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了开头,就能有第二次。
王氏面色如土,听着王子腾那轻飘飘的一句“不相信”,整个人都懵了,便是她来时想了一路,准备好了满腹说辞,也没想到,王子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相信!
他是再不相信自己了啊。
隐忍了几天的害怕惶恐和后悔,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王氏跪着哭求着王子腾:“大哥,你原谅我这次,我一定再不敢了……”
王子腾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我借给你去你铺子那边办差的人,不久我就要接回来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记得找人接替。还有你在外面房贷,以后我也不会帮你扫尾,你要收就赶紧收回来,不想收也随便你,我是不管了。以后也不要拿我的名帖,名义在外头揽事情,旁人要问起来,我定不会给你面子的……”
王氏再料不到他会这般绝情,又气又急,才出月子的人,身子不健壮,眼前一黑,登时就昏死过去。
王子腾皱着眉头喊人进来:“叫贾家的人把姑太太抬回去!”
力气大的婆子背着王氏离开,王子腾坐在书桌后,却依旧余怒未消。
他想到先前跟贾瑚之间的会面,只恨自己往日太宽纵了这个妹妹,如今再想笼络荣国府,却是要事倍功半了。
今天下朝后,王子腾主动约见了贾瑚。两人坐在茶室里喝茶的时候,贾瑚恍若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言笑晏晏,好像那两封揭发王氏的信,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在自己的眼神下,他镇定自若的那份定力,叫王子腾心底也不由夸声好!
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才,却和王家有着大嫌隙。王子腾那一刻,都开始在想,是不是要趁着贾瑚还没有成长之前,就先掐断他通往云霄的路径,毕竟,一个对王家有怨气的人如果爬到了天上,难保不会借机报仇,损害王家。
可贾瑚却说:“贾家王家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是太祖时期就开始了的,迄今为止都有四代了。不可讳言,对二婶,我是有怨言的,当初因为她,我差点没了性命,还有我母亲,怕也得不了好。我只是个普通人,还做不到圣人的境界,能够对此宽厚揭过。
“但是王大人,你也是家族的接班人,应该知道,家族大事,从来不是能凭个人好恶来行事的。事关家族荣辱,未来百年,好恶就只是小节而已。我是对二婶有意见,可这并不妨碍贾家跟王家之间的来往。”贾瑚喝着茶,对他道:“两家合作我并不反对,当日没有提醒确是我不对,只是真没想到,二婶她会……”
最后一句,就像是被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脸上,王子腾当时难堪的恨不能起身就走。这么一个年轻人,大是大非却看的清清楚楚,王氏呢,枉自多吃了那么多年饭,结果都不知道为家族想一想。哪怕她出嫁了,也该记得,自己是王家女!骨肉相残,她让整个王家都变成了笑话!
王子腾倒是想毁了荣国府,好彻底揭过这件事,可荣国府虽然没落,也不是他随便就能打压到底的。太深的利益纠葛,两家要分开,谈何容易?王子腾只能忍着、忍着,对荣国府客客气气,明知道贾瑚当时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