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效不大?”武青问道,虽然向来不过问政局,但提起这些,还是让他生出了几分兴趣。
楚歌却很清楚答案是什么。卢敦儒一生耿介,半个污点也无,所以被端木兴推上了百官典范。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清高自诩,眼里不容沙子,在用人上,只要对方表现出憎恨贪腐,廉洁自律地,他就划为自己清流一派,大力抬举;而如果对方曾有污点被他知道,那便是永世不得翻身,恨不得踩到泥地底去。
这就是用人唯“德”的思路了。
可如此一来,难免拉帮结派,有朋党之嫌。而且卢敦儒身为文官之首,对端木兴抬举武将地举动也是颇为不满;据说因为隆兴府之事,卢太傅已经几次上书,要求陛下洁身自律,不要因为与楚歌地“私”,害了国家大事的“公”——倒是把事情都记在了楚歌地头上了……
“小侯爷,你说是吗?”辛月那柔糯的声音传来,把楚歌从走神中拉回。
楚歌看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武青,又在唇边挂起她惯常的恍惚微笑,“辛月姑娘对朝政倒是颇有几分心得,但不知辛月姑娘谈起这些,是为了说服我们什么?江山危殆,已经到了需要背弃君主来拯救百姓的时候吗?”。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兴亡谁主(中)
辛月的目光一直流连在武青身上,听见楚歌问她,娇笑着道:“不敢。武将军方才已经说过,会以大义为先,真若是到了忠君与爱民不可兼得的时候,想必可以有所取舍;不过小侯爷么,我可不指望说服你什么,社稷黎民,只怕都不是决定小侯爷向背的因素吧?”
“你倒是明白我。”楚歌自己斟了一盏青杏酒,慢慢地品着,一面留心观察坐在一边的郑石。今儿这话里,多有“大逆不道”的内容,他却只是微蹙眉头,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般,拜香教的承诺,该不会是将这个分舵拱手送上?
“方才辛月姑娘说到那些民重君轻的话题,其实楚歌有些不同的理解……”她顿了顿,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孟子是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话,可是下一句是什么呢?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赢得了民心,就可以做天子,赢得了天子的心,就可以做诸侯……我只想弄点权势来玩玩,所以只需要巴结天子就可以了;而拜香教要得天下,所以一定要尽力地多收拢民心呐!”
她言笑晏晏,话中之意却直指人心。她原本没想到辛月能说出这样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但无论辛月说什么,总归是要归结在劝他们加入拜香教上头;那么什么大赵流弊,文武之争便都谈不上了,再往后说,就该是要大谈拜香教如何以百姓为本,如何能救世人于水火了吧?
辛月娇媚的脸上有些涨红。看了看段南羽,见后者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拢了拢心神道:“拜香教并不是要争这天下。拜香教义中言道,末世即将来临。因此,佛祖降下元师为天下解忧,指引百姓光明之途……大赵将亡,乃是天意……”她说这些还是比较顺口,将拜香教义背诵了一遍。又加上些劝诫,果然是在替拜香教拉拢两人了。
楚歌却摇摇头,打断她,“不要说天意,上天这种东西,离俗世很远,许多故事、所谓天意;其实都是人们自己编来骗自己的。”
辛月忽然肃然起来,一派郑重神色,“小侯爷。你不敬天,天便不会佑你,天命不可违小侯爷应该听说过吧?现在天下乱世已成。是天意要灭了大赵,小侯爷和武将军要留在赵国这艘船上。也只有面临着一起覆灭的命运而已!”
“天命不可违”——如此熟悉地一句话。深深触动楚歌心事,抬眸看看。连段南羽也盯住她,似乎很紧张她究竟会如何作答。
想了想,她反而嚣张地笑了起来,“天意从来高难问!辛月姑娘,楚歌不是不敬天,只是,到底什么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