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队骑兵出城行动的消息后,会认为我的兵马是出动进攻你们南诏大营的,那么他们最多是有所警惕,而不会因此有过激的反应。我会命骑兵佯装逼近你们此处的大营,吐蕃人更是会深信不疑,我们的计划便可完全的实施了。这便是计中计,让吐蕃人摸不著头脑,一旦明白过来,一切都迟了。”
爨崇道一拍大腿道:“好个计中计,佩服佩服。要是如此的话,本人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我爨崇道愿意同王副使一起干这一票,希望王副使能遵守承诺,我爨氏一族愿意为大唐之臣。”
王源哈哈笑道:“好,就是这个话,咱们这便说定了。”
爨崇道也哈哈大笑,招手道:“来人,上酒,我要和王副帅歃血为盟。”
一名蛮兵迅速摆上一只竹碗,从木葫芦里倒出清冽的果酒,爨崇道伸手拔出腰间匕首,在指间割了一刀,数滴紫红的鲜血落入酒中,像云雾一般的散开。
“该你了。”爨崇道将匕首递给王源。
王源面色稍变,站在不远处的公孙兰也皱了眉头。但王源略一犹豫还是接过匕首割开指间,滴入数滴血汇入酒中。爨崇道哈哈大笑,端起酒碗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将酒碗递给王源,双目炯炯的看着王源。王源也只好接过酒碗喝了几口。
果酒甜美,虽有淡淡的血腥味,但并不难喝。王源放下木碗来,看到包括爨崇道在内周围的所有蛮兵们都面露笑容,似乎心情很开心的样子,于是也笑道:“爨大鬼主,这便成了么?”
爨崇道诡异一笑道:“成了,歃血之盟比什么协议都有效,比白纸黑字更是有效的多。王副使,记住你今日跟我说的话,万不能背弃了咱们的盟约,否则会遭鬼神惩罚的。”
王源站起身来拱手笑道:“那是当然,时间不早了,我需得立刻回去安排相关事宜。爨大鬼主也该做好准备了。在明日拂晓之前,吐蕃人的任何举动你都不要理会,你要明白,这次机会对你爨氏一族何等重要,不要轻易动摇,否则今后我们便只是仇敌,不可能成为盟友了。”
爨崇道哈哈笑道:“放心吧王副使,从现在起我只信王副使,任何消息对我来说都是狗屁,我也不会信的。”
王源翻身上马拱手道:“告辞了爨大鬼主。”
爨崇道开心的拱手道:“恕不远送,以免着了痕迹。”
王源大笑着和公孙兰拨马远去,爨崇道站在岩石上看着王源远去的背影嘿嘿冷笑起来。
……
夕阳西下,王源和公孙兰迅速离开南诏大营所在的山丘,飞驰向嶲州方向。离开南诏大营很远的距离,王源勒马站定,飞快的翻身下马,站在路边以食指抠入喉咙中干呕起来。
公孙兰也下马来到他身边,皱眉道:“没用的,若是蛊毒,你吐是吐不出来的。我不懂你为何要和他歃血为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善用蛊毒,这不是以身涉险么?”
王源眼泪汪汪的喘气道:“我若不跟他歃血为盟,他岂会信我?我怀疑我一定是被他下了蛊毒了,他的血中也许便有蛊毒之物,而且他端起酒碗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指甲浸在酒水里。据我所知,蛮人会将蛊药放在指甲里下蛊。而且难道你没发现,我喝了那酒水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么?”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你明明心里明白,为何还要喝这酒水?”
王源道:“你知道我不得不那么做,我们身在他们的大营中,若是被他们怀疑,那也是死路一条的。”
王源说罢,又开始抠嗓子眼想吐出刚才喝下的酒水。公孙兰叹道:“莫费工夫了,吐不出来的,蛊虫入身,便会窜入肌肤血液之中,平日潜伏不动,以中蛊者血肉滋养。一旦下蛊者发动,便会立刻吞噬血肉侵入脏器,让中蛊者痛苦难当,除非下蛊者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