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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兰道:“下这么大的雪,我们两个从山里走出去定会惹人怀疑,你怎么想的?”
王源笑道:“这可没什么好法子。出了山看情形再说吧。若一出山便被团团包围,事儿还真不好办。但好在我们两个目标小,实在不行逃总是有几分把握的。”
公孙兰嗤笑道:“就是逃么?这主意好像不太高明。”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的目标是去云州找援兵救人,可不是好勇斗狠。逃并不可耻。”
公孙兰点头道:“那倒也是,吃了干粮上路吧。”
两人回到积雪深厚的山道上,骑在马上危险性更大,不得不改为步行。这一路爬高下底受了罪着实不小,山道上积雪太厚,脚踩上去像是踩在棉絮堆里,前进的速度极慢,好几次王源掉到雪窝里差点爬不出来。后来王源发挥聪明才智,用松枝编了两双雪鞋和公孙兰绑在靴子底下,这才避免了在其膝深的雪地上陷落的危险。
到后来拖累速度的不是人,而是那两匹马儿,但又不能舍弃马儿,因为出了山之后还需要它们代步,便只能将就着牵着它们往前走。
和雪地抗争到了傍晚,登上最后一段山道之后,前方终于再无山头横亘,应该已经穿越了这片数十里的山峦间的山道了。前方便是出山口。天气也从下午后开始放晴,西北风又刮了起来,但是天空中已经没有乌云,傍晚时的夕阳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将漫山遍野的雪景笼罩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衣。
王源和公孙兰没有急于出山,他们打算在山中渡过这一夜,明日一早再出山。搭好庇护所,点起篝火煮着饭食的时候,两人携手登上小山顶端看夕阳。从小山上方往西看去,山口外空无一人,一片白茫茫的大地,肉眼看不到任何兵马的踪迹,这反倒让王源有些奇怪。
“这是为什么?难道怀安县的兵马并没有接到命令?”公孙兰也很疑惑。
王源微微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岂肯放我们安全归去,我绝不信怀安县的守军不会拦截我们。且不管,明日相机行事。瞧,夕阳多美。”
公孙兰点头,站上一块岩石,专心欣赏即将落下去的夕阳美景,衣袂飘飘,宛若神女一般。
“景色真是美得醉人。二郎,昨夜你吟诵的是太白的《行路难》吧,当时你怎么不作首自己的诗?”
王源笑道:“确实是太白的诗句,因为昨夜你的笛声让我想起这首诗来,自己作的话怕于你笛意不合。太白于我如高山般的存在,他的诗我自愧不及。
“明白,此刻夕阳美景,二郎何不写一首?”
“不要了吧,就欣赏美景便是,又何必献丑。”
王源头皮有些发炸,他现在对写诗有些敏感,可搬运的诗作越来越少,前面搞得惊世骇俗,连李太白的诗都搬运过来了,现在若是没有好的诗句的话,还不如从此不写诗,免得被人说是江郎才尽。
“就当为我写一首呗!”公孙兰扭身看着王源,脸上满是期待。
王源无法拒绝,起身来到公孙兰身边,揽住她的腰肢,与她并肩站在山顶上,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落下地平线去,缓缓开口吟道:“马穿山径鬃如霜,人宿风雪口余香。”
公孙兰红了脸啐道:“什么破诗。”
王源笑道:“难道不是么?丁香一片,口有余香。”
“呸呸,认真的作诗,不许胡闹。”
王源忙道:“好好,还有两句你听听。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公孙兰蹙眉轻轻念了这两句,点头道:“好诗,这才是用心之作呢,刚才那两句换了去。”
王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披风裹住,笑道:“不换了,写诗哪有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