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阴差阳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公孙兰叹道。
李欣儿等三女也是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们一路南下,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白马渡在西边十几里处,你们出现在白马渡的东边了?”王源诧异道。
李欣儿愕然道:“这里是白马渡东面了么?我们还以为白马渡还要往东呢,大伙儿还说明天沿着河走一天肯定能到了呢。”
王源张着嘴巴翻着白眼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们走错了路,你们根本不知道白马渡在哪里。你们可是从西边来的啊,难道没路过渡口?”
李欣儿蒲扇着大眼睛道:“我们没从西边来啊,我们从北边来的呢。我们半路上往东折返抵达了浚县,我记得之前听你说过,从平原城经浚县往南便可抵达白马渡,我可是按照你的话做的。”
王源更是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这帮人横穿了我们的南下的行军路线,斜斜的插到了浚县,然而南下抵达此处?”
“是啊,正是如此啊。”李欣儿道。
王源差点要发疯,咽着吐沫道:“你们路上没遭遇到追在我们身后的追兵?”
“没有啊,只在一条官道上发现了很多骡马的粪便和脚印,我们可不敢跟着那些脚印走,万一是叛军兵马就完了。所以我们便只管按照事先我所知道的路线前往浚县。我们在安阳县的一个小镇子里找到了几十辆大车,用马儿拉着那些走不动的百姓走,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凉爽,每天我们都走八个时辰以上的路。越是往南,百姓们的劲头越大,所以我们走得速度很快。有时候一天能行四五十里呢。”李欣儿一脸无辜的道。
王源不知道该大笑还是该大哭一场,李欣儿的运气简直逆天。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带着人横穿了自己和追兵的行军路线,完美错过不说,居然还抄了浚县的近路,赶在平原城的大队人马到来之前抵达了黄河岸边。居然还以为白马渡在东边,却又遇到恰好提前赶来查勘地形的自己。这一切若非亲耳所闻事实俱在,王源打死也不会相信有这么好的运气。
“二郎,你怎么了?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生气。”李欣儿见王源表情古怪,忙摇着王源的手臂问道。
王源艰难的喘了口气摆手道:“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我要冷静冷静。”
……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已经弄得清楚明白,王源除了佩服李欣儿的逆天运气之外,也对她们一路上的艰辛也感同身受。看看三位女子个个披头散发面庞憔悴,不禁甚是愧疚。
王源起身来拱手对着三女行了一礼:“三位娘子,这一路凶险辛苦,你们受苦了。请受我一拜。”
李欣儿青云儿紫云儿忙起身还礼,郎君能说出此言,这一路上所受的艰辛苦楚也算是没白费了。
夫妻几人在小窝棚里说了会话,王源也将一路上的情形和目前的情势告知三女知晓。三女得知这一路被数万敌军一路尾随,现在两万敌军还环伺在后的情形,均感到甚是忧虑。不过现在有王源在身边,有了依靠之人,倒也心情安定。
王源见三女面露困倦之色,于是要她们就在窝棚里歇息。李欣儿不想王源离开,王源便坐在窝棚里陪着三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久后三女鼻息咻咻都闭目睡去。王源自己也觉得睡意朦胧,疲惫袭来,不知不觉也闭目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源忽然被耳边的低语声惊醒,睁眼看时,见公孙兰正在身旁,俯身在自己耳边低声呼唤。见王源醒来,公孙兰满是歉意的低声道:“二郎,打搅你休息了。”
王源探头看着外边的黑暗夜色,低声道:“我怎地睡着了?今晚可没时间睡觉。现在几时了?江那边还没来人么?赵青谭平和李珙他们到了么?”
公孙兰低声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