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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庄冷声道:“陛下的旨意,倒要跟你解释解释不成?你我臣子只需照办便是。请你立刻派人通知东城门禁军,不得阻拦兵马进城。今夜开始,皇宫守卫由我手下兵马接受。你遵循陛下旨意,重点守卫洛阳城门以及城中治安。”
李归仁皱眉不语。严庄道:“怎么?李大将军要抗旨么?或者你可以进去亲自问问陛下。我可以在这里等你问清楚。”
严庄侧开身子,指着安禄山卧房的门幕道。李归仁捻须皱眉思索,他很想真的进去问问安禄山这奇怪的旨意到底是何意。但他知道安禄山的脾气,圣旨颁布谁要敢有半分的不遵,安禄山会立刻翻脸。他最恨别人对他的圣旨不遵守,这是所有了解安禄山的人都知道的一大忌讳。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归仁忽然摆手笑道:“罢了,圣旨都颁布了,还问什么?遵旨便是。我这便派人去城门通知他们放行。这宫里的守卫之责便交给你们了,今后我李归仁便不管了。”
严庄微笑道:“李大将军,还是要交给你来守卫皇宫的,不久后我便要率军南征,这里还是要交给你的。陛下只是希望能调整一下皇宫的守御罢了。待我说服陛下准许我出征,陛下的安危还要交到你李大将军的手中。所以李大将军可不要松懈,随时准备接手皇宫的护卫事务才是。”
“好说好说!本人先行告辞。”李归仁拱手呵呵而笑,一摆手,带着七八名禁卫走个了干净。
李归仁离去,严庄长长的吁了口气,不知不觉之间内里衣衫尽湿。事不宜迟,此刻需立刻将城外兵马调集进城,否则时间一长,李归仁一旦反应过来,事情便不可收拾了。
严庄立刻让李猪儿携圣旨出城宣旨,自己则继续和安庆绪两人躲在安禄山的卧房内假装着在和安禄山说话。严庄倒还算是镇定,起码表面上如此,安庆绪可就没那么镇定了,对着那空荡荡的龙床,想着暗格之中的安禄山的尸体,总觉得父皇似乎随时会活过来。房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足以让安庆绪惊的惶然四顾,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宛如一辈子那么的漫长。终于,殿外脚步杂沓,人声嘈杂,严庄和安庆绪都站起身来,看着卧房的门口。一片甲胄摩擦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不少人来到了外间,严庄和安庆绪的心中紧张万分。这些人显然是穿着盔甲带着兵器的甲士,不是自己人便是李归仁的人。若是李归仁的人,那便表示事情已经败露,一切都将以失败而告终。若是自己人,那么便可宣告大功告成了。
两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着外边的动静,聆听那第一声说出的话是自己人还是李归仁,两人的心脏都噗通噗通的跳的剧烈,手攥成拳头紧紧的握着,呼吸都几乎要停止。
“微臣李玉奉旨觐见陛下。”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幕之外传了进来,听到这个声音,严庄心神一松,差点便要晕倒过去。李玉是征南军副帅,正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亲信,他进宫了,便表明五万征南军已经进宫了。
严庄定定神忙快步出了安禄山的卧房,但见外间高高低低站着十几名将领,正是自己征南军的一批中高级将领到来了。
见到严庄出现,众将领们拱手见礼。严庄拱手还礼,低声道:“陛下刚刚睡下了,不要高声惊扰。李玉,兵马都进城了么?”
李玉忙道:“禀严元帅,都已五万兵马都已进城,听候元帅发落。”
严庄点头沉声道:“立刻包围皇宫,你亲率两万兵马进宫,和禁卫军进行交接。从现在起,皇宫内外所有防务交于我征南军负责。”
李玉拱手道:“遵命。但宫中禁军若不撤离的话,咱们该怎么办?”
严庄阴森森的喝道:“谁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