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世伯,求您开恩,救救我们兄弟吧。”崔元戎也连声哀求道。
郑秋山和程度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隐隐的笑意。
“二位世侄,若不是知道你们其实是冤枉的,老夫又怎会求程大将军暂缓宣旨,连夜跑来这里见你们?哎,你们两个也是够倒霉的,你家老爷子做错了事情,却要连累你们。我郑秋山跟你们崔家也算是世交,也不忍见你们崔家今日被满门抄斩,落得如此下场。更不愿见两位世侄含冤而死。但这是朝廷的严旨,老夫怕是也无能为力了。”郑秋山叹息道。
“郑世伯,求求你想想办法。若能救的我兄弟二人性命,今后我兄弟二人任凭驱使,子子孙孙对您感恩戴德。”崔元平和崔元戎连声哀求道。
郑秋山长叹数声,转头对程度道:“程大将军,我这两位世侄确实是冤枉的很。袁内监上次来宣旨之事,您不也是知道的么?他二人确实没有和王源同流合污,而且还曾设计刺杀王源,这一节朝廷应该是知道的吧。您看,能否饶他二人性命,朝廷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这样枉杀了他们二人,似乎有些不近情理。”
程度皱眉道:“郑家主,你这是什么话?怎敢出言指谪朝廷。他二人虽然无罪,但朝廷的旨意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跟有罪无罪可没干系。照你这么说,崔家其余并未参与的亲族,岂非都要饶恕不死了?涉及谋逆大罪,便是无罪又当如何?”
崔元平和崔元戎听的心惊肉跳,程度说的确实是实情。诛杀九族之罪,可不是管有罪没罪。便是家中的妇孺孩童也是统统要杀了的,根本没有什么情理可讲。
郑秋山皱眉道:“话是如此,但朝廷难道便不可全面考虑此事么?朝廷不是还要命我江南几族出大力么?崔氏乃江南豪族之首,影响颇大。若是诛杀了崔氏全族,怕是于大事不利。没有崔家牵头,其余几族可没什么号召力,便是我郑家和其余几家共同出面,也不如崔氏一族的影响力大。站在大局上考虑,能否通融?”
程度皱眉道:“你是说……没有崔家,便无法在江南募集兵马钱粮北上援助朝廷是么?”
郑秋山道:“也不是不成,但费力费时太多。如今朝廷要求我们尽快募集兵马钱粮北上,短时间内行事,恐还需崔家的号召力才可。能否给他们崔家一次机会,让他们将功赎罪?办好眼前最大的大事,为大局稳定着想?”
程度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饶了崔家?我可是奉旨前来办事,你是要我抗旨么?崔道远谋逆罪行铁证如山?朝廷如何能信任他?若是此次不能法办此人,消息走露之后,本人的性命堪忧倒也罢了,万一他崔氏悍然而反,岂非大局更乱?到那时,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郑秋山沉吟道:“程大将军,可否只诛首恶,不涉无罪之人?这满门抄斩之罪确实太重了。一旦这么做了,募兵之事便也办不成了。这样,本人可以上奏朝廷,为此事承担责任。到时候朝廷若是怪罪下来,我郑秋山一力承担便是。”
程度咂嘴道:“郑家主,你这又是何苦。为了崔家,你至于将自己至于此地么?朝廷本是希望你能挑头,为朝廷完成募兵北上的大事的,你却为何非要为崔家出头。”
“程大将军,朝廷开恩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崔家的参与,募兵之事确实难以短时间内完成。再说,我郑秋山也不希望崔家落得如此下场。崔道远固然罪不可恕,但崔家其余人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此事,只诛首恶,不涉其他。”郑秋山道。
程度犹豫不决,半晌方道:“郑家主,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啊。照你的意思,崔道远和崔元博为首恶,诛杀他们之后,他崔家还会愿意合作?崔道远和崔元博被杀之后,消息公开之后岂非一样会让募兵之事受挫?他崔家何人出来挑头?我又怎能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