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有点难受。
前儿阿发和阿财还傻乐呵呢,说杭州真有趣,洗了的衣裳越晒越湿,几天下来,愣是给晒馊了!
“怪道这会儿洗衣处还有炉子,饿们还想这水也?不凉啊,用不着烧热的,感情是留着烘衣裳的!”
当时汪淙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吓唬他,“这算什么?,待到?梅雨时节,屋子里长蘑菇的事且多着呢!”
齐振业果然被吓住了。
屋里长蘑菇,那还能住人吗?
“你可别挠了,”秦放鹤顺势往他后颈处看了看,“回头破了皮,又该红肿了。”
说完又笑,“如今看来,你合该是命里不缺水。”
江南梅雨季确实有些可怕,他已经决定了赶在梅雨前北上,不然只怕也?难熬。
齐振业和汪淙就?都笑。
前者?嘿嘿几声,拍着大腿笑道:“难受归难受,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来日若有机会,必要带着饿达饿娘,还有翠苗和妞妞她们来瞧一瞧。”
汪淙听了,不禁赞了一回,夸他至情至真。
这些天齐振业当真没闲着,除了与人文会之外,便?四处逛,买了好些绫罗绸缎、好茶并小孩玩意?儿,又有珍珠螺钿饰品若干。
此时江南已经出现成规模的珍珠养殖场,此类产品对比北地价格,简直贱得吓人,买多少都不心疼。
东西俱都分成四份,一份留着秦放鹤和自己用,一份北上托人送回清河府给翠苗娘儿俩,另一份带回京城,由齐家铺面里经验丰富的老人送回老家给二老。
剩下的一份,以作四处打点人情之用。
齐振业到?处买这些东西,便?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前儿还有家里做买卖的学子私底下来问?,要不要搭伙南货北卖。
齐振业是个爱财的,也?曾想过什么?时候自己立起来,给家里挣钱。
可这回,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脑子确实不如秦放鹤和孔姿清等?人好使,却也?不是傻子。
为什么?这些人早不来问?,晚不来问?,偏偏等?着董阁老升官了,才来问??
还不是看自己和子归亲若兄弟,同出同进,想着借光!
若自己应了,那些人第二天就?会去外头喊,“合伙的乃是秦子归至亲的异姓兄弟!他也?有干股在里头!”
秦子归是谁,眼下在意?的人不多,但“董阁老至今为止唯一承认的徒孙”,这面金字招牌却亮得吓人。
高党的前车之鉴才刚开始呢,齐振业再?爱财,也?不至于蠢到?拿兄弟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就?为了那点钱?
不值当的!
于是他便?冲那人装傻,“饿不缺银子,家里那么?些钱以后都是饿的,饿达饿娘都说了,不用饿挣钱,尽着花!根本花不完!”
那人听了,神情直如吞了苍蝇般难受起来,也?不知被他哪句刺激到?,勉强干笑几声,扭头就?走。
至于背地里骂的多难听,齐振业只当不知道的。
此事齐振业虽未宣扬,但秦放鹤却知道。
老实说,一开始他还真怕齐振业犯糊涂,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世上有谁不爱银子的吗?没有!
而一直以来,齐振业有多想证明自己,秦放鹤也?知道。
所以看到?后面,秦放鹤还真有些感动,油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欣慰来。
啊,真是孩子长大了!不用操心了!
曾经的小歪脖子树,确实直溜了。
众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却见远处一艘画舫驶来,船头一个长随模样的汉子朝这边问?道:“可是秦相公、汪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