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样介绍,就是暗示他那样称呼端木亦靖,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流放到关外没多久,他的爹娘就在一场瘟疫中双双去世,是范丞相把他拉扯大的,范丞相到底有多会谋算,他比谁都清楚。
随着他那声“八皇子”,端木亦靖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樊以恒已经知道他被关在密室二十年的事情,也知道这样的人心理会正常才奇怪,阴鸷怪气再所难免,饶是如此,樊以哼还是被端木亦靖阴冷的口气弄得浑身汗毛倒立。
“微臣,微臣……”
樊以恒刚要战战巍巍地回答他,范丞相接上话,“八皇子,是这样的,自大轩开国以来就有规定,皇子要成为王爷,都必须要有皇上的旨意,所以……不管是老臣还是以恒都只能暂时称您为八皇子!”
范丞相话说着,一双眼睛牢牢锁在端木亦靖脸上。
如他所愿,他从端木亦靖的脸上看到了愤怒。
一个人为了一件事,动怒了,事情就好办了。
他把费灵玉和范美惠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告诉了端木亦靖,尤其强调了,端木景光其实是假死。
这么多年,他明知范美惠就把他关在佛堂密室,为了守护在费灵玉身边,却放任亲生儿子,受那样的苦。
端木亦靖虽然没有说话,额头青筋暴起,因为有跟在迟静言身边的那段短暂时间,让他也变聪明了很多,至少不会随随便便相信外人说的话。
短暂生气后,他开口问范丞相,“你刚才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范丞相像是早猜到他会这样问,对着门的方向轻轻击掌,很快有人推门进来。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端木亦靖整个人顷刻之间冒出浓浓的杀气。
樊以恒就站在端木亦靖身边,那股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再一次汗毛倒立,顺着端木亦靖的眼睛看去,他看到走进书房的是黄高黄公公,也就是范美惠还在世时贴身伺候的大太监。
速度很快,反正樊以恒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走进书房的黄公公已经在喊救命。
脖子被人掐着,而且力气很大,让他的喊声堵在喉咙口,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掐着他的人是端木亦靖,从樊以恒的角度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紧绷的后背,还有伸出去的那只手臂力度也能猜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
不管是京城的官员还是百姓,有很多人,在提到七王妃迟静言时,喜欢用两个字,“凶残”。
樊以恒虽然和和迟静言接触过,也知道让那么多人发出一致感叹,可想并不是谣言。
眼前,他只想说一句,端木亦靖好凶残。
黄公公到底还是没有被掐死,范丞相让樊以恒把他救下了。
端木亦靖刚才不是让范丞相出示证据吗?
范美惠身边的黄公公不就是最好的人证,再加上每一次范美惠去佛堂密室,都是黄高事先去安排,端木亦靖怎么会不认识他。
黄高死里逃生,摸着脖子,连滚带爬的跑出书房,端木亦靖很快也走了,不过,他在走之前提出了一个要求,这要求落在樊以恒耳朵里,如霍雷击,神色大变。
这端木亦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凭什么他说想当皇帝,范丞相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等端木亦靖走后,樊以恒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也挨了长到这么大来的第一个耳光。
范丞相以前一直没把算谋多年的大计告诉他,是担心他太过于年轻,沉不住气,看他主动说出心里的事,就知道时机成熟了,很多事也该让他知道了。
樊以恒收回飘远的思绪,瞪了端木亦靖一眼,刚想把放在书案上的纸收起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出写这个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