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k『ssake!衣莎貝,我們不是在演一出愛情劇!」
她絕望的說:「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會證明給你看。」
「我什麼也不要看。」
我開車把她送回家。
我向余維廉暗示發生過什麼,衣莎貝又再次被送到倫敦。我們兩家人簡直成為陌路人,妻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她當初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笑道:「如果她不是余維廉的女兒,如果我們不是自少看大她,真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多少七十歲的老頭子還有十九歲的情婦。衣莎貝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她性感,我並不介意你有這種情婦。」
我的想法與妻子完全兩樣,我害怕。我害怕見到衣莎貝,我很清楚我自己的為人,有一日我會受不住而崩潰下來,我只是一個男人。
過了平安無事的六個月,我到歐洲開會,住在法國魯昂的酒店,一日睡到半夜,酒店房門忽然被打開,有人說:「謝謝,這是小費。」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張開眼睛,門已被掩上,一個朦朧的身影,一眼便認出是誰。
我坐起來,「衣莎貝。」
「我凍死了!」她呵著氣,「我的天!我從火車站一直走到此地,三哩半路!」聲音是顫抖的牙齒打戰。
「衣莎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掀開毯子。
她匆匆脫掉靴子,鑽到我被窩來,混身凍得像一塊冰。我並沒有推開她,因為她真的冷得嘴唇發紫,幾乎要痙攣,我拿起電話叫一大杯熱咖啡送到房間來。
「衣莎貝。」我搖頭嘆惜。
牛奶咖啡送到,我灌她喝下去,過半晌才好一點。
「為什麼?」我問。
她不答,伏在我身上,抱住我。
「你的功課如何了?」
她不答,把臉貼在我胸膛上,呵氣。
「你真會在路上凍死,這可不是玩的。」我說。
她轉頭,把面孔另外一面貼在我胸上,「我可以聽見你肚子咕咕叫。小時候我最喜歡伏在你身上睡覺。」
「但你已不是孩子了。」我說。
「但我也沒有老。如果我已經廿五、廿七,我不能再做這種事,社會不會原諒我,我很快樂我尚年輕——我愛你。」她不斷地吻我的面,我的額角、我的唇。
我閃避著。「衣莎貝,社會原諒你,但是社會不會原諒我。」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愛你,我要嫁你,與你共渡一輩子。」她說。
「辦不到,我比你大廿五年,等你三十歲的時候,我一隻腳都入了棺材。別忘記我有妻子,我愛我的妻子。別忘記你的父母,我敬重你父母。」
「我愛你。」
「回倫敦去。」
「請讓我留在魯昂陪你。」她說:「只有三天,求求你,對我來說太有意義了,求求你。」
「衣莎貝,你必須回倫敦。」
她哭泣,由輕泣轉為大哭。我曾多次看過她哭——摔破洋娃娃,被同學欺侮,考試不理想,沒買到新衣裳。但從來沒有這麼傷心,仿佛世界已離她而去,哭得我心亂如麻。
我打長途電話告訴余維廉。余沉默一會兒,說:「我馬上趕來。但是最快也得廿四小時。」這廿四小時是我的難題。
衣莎貝並不難過,她說:「至少我有廿四小時。」
「為什麼?」我一問再問。
「我不知道,我愛你。」
「你這麼年輕,你知道什麼叫愛?」
「我愛你。」她再三的說。
「你在我身上看見什麼?」
她微笑,「我喜歡嗅你身上的味道。」
「衣莎貝,理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