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眨眼已经来到二月下旬。
自从那天陈云开骂走了耿仲明众叛军核心将领,这十几天时间这些叛军再也没来胶水畔闹事,但侦查的夜不收还是有不少的。
这些时日陈云开自是按部就班,稳扎稳打操练新军。
可周围的陶延鑨、符游击、王世豪他们就尴尬了。
他们除了符游击出身勋贵,识几个字,多少也有一些见识,可陶延鑨、王世豪他们,完全是纯种的莽军汉,大字不识一个。
这么冷的天,他们根本不去操练新军,只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骨子里,还是仰仗家丁的勇武那一套的老套路。
符游击倒是有雄心壮志,想要跟陈云开看齐,奈何,他嘴上说的好听,身体却没这个意志力。
基本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练了跟没练也差不多。
这也导致除了陈云开部战力正在逐渐成型,其他各部,都还是老样子,甚至还有所滑坡……
因为朝廷粮饷的不足,这帮人为了省成本,只能在麾下儿郎们的军需和伙食上动小心思……
陈云开虽是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他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毕竟。
他非但不是他们的直属上级,反而要算是他们的下级……
大家能维持住表面和谐,有些事情能共同进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搞这等涉及切身利益的事,那这关系肯定处不下去了,必然要崩盘。
那才是悲剧。
关键!
胶水对面那些叛军夜不收,明显都是老东江精锐中的精锐,一个比一个机灵谨慎!
搞的陈云开想搞些夜不收的首级充数,向上面交差,延缓压力,都没有任何法门。
偌大官军营地,就这样枯树一般被困死在了这胶水畔。
可怕的是!
昌邑城张明远那边却还在用各种方式逼迫陈云开,让陈云开能尽快取得一些功绩,若不然,他就撑不住了。
这让陈云开不由摇头苦笑,想起了后世时,一位在银行工作的老同学喝多了对他诉苦的话:
“兄弟,你想既能让整个团队有所成绩,还能再突出你个人的成绩,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俨然陈云开此时也陷入了这个怪圈……
…
这天。
陈云开正在苦思冥想,想找个什么机会打开局面呢,值守的商老七忽然急急来报:
“将爷,张大人来了,而且,他身边还来了好几个太监,气势汹汹的,怕来者不善……”
“什么?”
陈云开顿时一个激灵。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朝廷不但派监军来了,还他娘的是太监监军……
但陈云开很快便稳下来,招呼商老七出去迎接。
“卑下青州东大营游击陈云开,见过大人,见过诸位贵人。”
“你便是那陈云开?抬起头来,让咱家好好瞧瞧。”
为首一个约莫四十岁、管事模样的太监顿时捏着嗓子、掐着兰花指、走上前来说道。
然而。
他不上前还好,一上前来,陈云开面色顿时便是一变。
主要就算是陈云开的城府,一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五感了。
这大太监就算穿着很厚的冬衣,可这一上前来,那股尿骚味还是澎湃溢出,差点一口气把陈云开给熏晕过去……
片晌。
陈云开这才稍稍缓过来,忙抬头恭敬道:
“贵人您有何指示,卑下洗耳恭听。”
但陈云开抬头又低头的一瞬间,却是用力瞪了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