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不动,忽的恼怒不已,一拍桌道:“本宫说话,你听不到么?!”
卫云缓缓喝了一杯酒,正准备与念红娇装傻到底,却忽的听到一声轻咳。
南宫裔看了卫云一眼,缓缓开口道:“寻常宫婢而已,哪里比得上宫中的乐师舞者。再说皇后雅量,又何必为难一个后宫中小小的待诏?”
卫云蓦然抬眼,有些怔愣的看向南宫裔,不曾想……他会站出來回护。
恍惚间想到在凤凰台初见的场景,老鸨羞辱,王铭为难,他身着紫衣躲在雅间的珠帘背后,却让柳成桓出手相助,那场景……也正如今日一般出乎意料。
卫云心中想着,不觉有些异样的情绪,对上南宫裔的目光,只见他神情淡然,轻扫了自己一眼,随即别开目光,仿佛方才的回护就该那么自然,一切都顺理成章似的。
这人……就算说出一句相助的话,也都显得那么霸道。
念红娇怔愣看着南宫裔,一时也有些吃惊,,毕竟今日自己双亲都在场,南宫裔却当着诸妃嫔藩王的面驳了自己的颜面,只为了一个出身风尘的狐媚子?
念红娇心中想着,不满的看了南宫裔一眼,却也只得悻悻地闭嘴。
一时间,殿中几束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卫云。
城阳王与长阳公主的目光灼热,直直的打量了卫云一番。
俞泊玉抬眼看了卫云一眼,再瞥了南宫惠一眼,神情复杂的皱了皱眉,随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茶具,半晌,微微叹息了一声。
卫云对上俞泊玉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动,脸颊一热,尴尬低下头去。
南宫惠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卫云的神情,目色一沉,继续不动声色地喝酒。
柳成桓最洠�臎'肺,与南宫明昭嬉闹一番后,心直口直的朗声拍腿附和:“对了!皇后娘娘何苦为难一个小小待诏,还是皇兄体恤下情,格外宽厚些。”
念红娇面色青紫,恨恨地瞪了柳成桓一眼,却碍于姻亲与局势,不能发作。
卫云有些尴尬地抬眸去看柳成桓,只见他正伴着鬼脸冲自己笑。
南宫裔轻咳一声,也有些责怪地看了柳成桓一眼,怪他不该在此时出來捣乱。
南宫裔扫了一眼诸位藩王,似不经意地带过卫云,然后缓缓开口道:“朕登基半年,内平外稳,多亏了诸位亲王的照拂;大盛江山,仍需依仗诸卿,才能一团和气!”
“谨遵皇上教诲!”
藩王席位上的八位亲王齐齐举杯,陪了南宫裔一杯酒。
酒尽二巡,诸藩落座,惜倾命侍奉女官一一端上热菜八碟,准备开箸。
谁知正当南宫裔要开席时,南宫梁却霍然站了起來。
南宫梁衣袖一挥,赫然举杯道:“老臣先敬皇侄一杯!”
卫云坐着喝茶,暗自皱了皱眉:皇上引酒三巡都未满,何况正准备引席之际,西梁王如此骤然打断,着实不合规矩;再说就算皇上待西梁王亲厚不同寻常,常以“叔侄相称”,但西梁王主动开口用“皇侄”而非“皇上”,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想到梁如玉说其西梁王口出狂言得罪圣祖爷的事,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偷偷去看南宫裔,只见他凤眼微眯,紧盯着南宫梁看了片刻,半晌,终于不紧不慢地高高举杯,向着南宫梁缓声答道:“如此,便多谢‘皇叔’了。”
南宫裔说着,特意将“皇叔”二字压重了几分。
南宫梁神情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南宫裔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