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笑笑从小是母亲教养着长大的,去了崔府,必不会丢了我们忠勇伯府的脸面。”
“但她毕竟年轻,我们府上人口简单。”
“比不得定国公府人多口杂,笑笑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怕要吃亏。”
卢敏很焦虑,她与崔夫人交好多年,定国公府的一些人事,她是门清的。
“崔家只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世子崔然和三爷崔琰都是谢氏嫡出。”
“二爷崔廷是庶出,已经完婚,娶得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李氏,夫妻不合,三天两头干架,汴京城都传遍了。”徐氏笑道。
卢氏闻言也说:“可不是,崔廷虽是庶子,小小年纪,新婚燕尔,却妾氏众多,听说光是通房,就有五个,姨娘有三个,能不吵得家宅不宁吗?”
“崔夫人是他嫡母,正经的婆婆,也不管?”徐氏问。
卢敏面露不屑:“那国子监的李家姑娘,可不得了,仗着自己口齿伶俐,引经据典,又惯会装模作样。”
“崔夫人虽是书香门第,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不想再管,由得她们闹去。”
“话虽如此,崔夫人毕竟是她婆婆,她竟这般不懂礼数?”徐氏觉得不可思议。
“哼,她面上是极恭敬的,让人挑不出理。也是崔夫人好性子,才由得她胡闹。换了我,可容不得她这种媳妇。”卢氏冷笑道。
徐氏低头,不再说话。
申老太太手上挂着一串佛珠,手指微动,佛珠便上下滑动于手指间:“这都是什么要紧的混事,也值得你们费这口舌?笑笑,你觉得呢?”
“孙女消息闭塞,不知从何说起。”孙希摇摇头,一脸的苦涩。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眉眼盈盈的地方,江浙苏州,可以算一个。”申老太太缓缓道,目视远方,好似看到了遥远的故乡。
三人不解,都支着耳朵听老太太继续讲下去。
“崔家有个姑爷,是来自苏州的状元郎,姓唐,名叙之,当年被崔毅长姐崔凝芝看中,入赘了定国公府,如今二人嫡子女也有三个了。”
“崔家太夫人宠爱长女崔凝芝,如今崔府里虽是长房谢氏掌理中馈,但府里却是各有山头。”
“崔廷是唐姨娘所出,二人与嫡妻谢氏不睦,早与他姑母崔凝芝一派,不然你以为凭借李氏一人,能把崔夫人说得哑口无言?崔凝芝从旁帮腔,崔氏也不过忌着小姑罢了。”
“那我笑笑该站哪头?”卢氏闻言神情一滞,忍不住问。
“你觉得呢?”老太太问孙希。
“我与母亲和崔夫人交情深厚,这是全汴京都知道的事情。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太夫人和崔凝芝那边自然把我当成崔夫人一头。”孙希道。
老太太点头:“这点你想的明白,我就省了不少唇舌。”
“我冷眼瞧着,也听你父亲所述,崔毅这人,脾气是有点急躁冲动的。不然以他家从龙之功,不至于被贬。”
“崔夫人脑子清醒,性子却过于软弱,崔然以后,会是崔家砥柱。笑笑跟着你夫君走,就不会错。”
孙希低下头,脸一红,心内泛起一丝涟漪。
她扪心自问,抛开偏见,若让她选择与崔然为敌,不如为友。
“孙女自小承崔夫人宠爱优待,自然愿意站她那边。只不知那家唐姑爷是什么秉性?”孙希问。
老太太眼周笑纹上扬:“笑笑才是问到了点子上。”
卢氏真心奉承:“都是托母亲多年教导!”
徐氏也深感认同。
往往申老太太和孙希对话,心有灵犀,而她,常常云里雾里,不知她俩所云。
“唐家是苏州首富,唐叙之是唐家大爷唐炳万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