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双掌抱住腹部。她可以挨打,但说什么也要保护孩子——
花迎春的身子落进了温暖怀抱里,李谋仁的手仍扬在半空中,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腕上架着一柄纸扇,扣住他的轻举妄动。
“动手打女人非君子行为。”严虑淡道,轻顿,低头望着一脸愕然的花迎春,他没笑,但语音放软,“即使她有时很让人生气,也不能出手。”
李谋仁气愤收回大掌,“就是你这种窝囊性格才养成她今天的骄恣妄为,让她骑到男人头上去!戏春,走!我不允许你多留在花迎春身边,被她传染成那副德行,看我还娶不娶你!”甩袖走人。
“谋仁哥哥!”花戏春忙追上去,软言好语的抚慰声即使随着两人越行越远仍清晰飘散在耳边。
花迎春可没忘了对远去的李谋仁做鬼脸,真小人的行为。
“够了。等会被他看见你的挑衅,又冲过来揍你。”严虑唰开纸扇,挡住她的面容,也正巧挡住李谋仁那记回马枪的怒瞪。要是让这两名仇敌互视,李谋仁看到花迎春做鬼脸、花迎春看到李谋仁瞪她,怕两人又要起冲突了。
“我才不怕那个李某人!”花迎春嘴硬。
“你该要怕的。不要太挑战男人的脾气,当男人又羞又恼,你又凑着脸叫他『有种就打呀』,他真的会出手。男人很经不起激,不要拿自己的皮肉痛去证明这点。”
“你却没打过我。”花迎春突然发现,有些惊喜。“就算我顶撞你,你连扬起手作势要打我都不曾。”若换成李某人,她老早就被揍得面目全非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我家教向来极好。”严虑一时之间看她的笑容看傻了,差点都忘掉要捧捧自己。
“噗。”是是是,他家教好,李某人家教差,她举双手双脚同意这句话。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难道……是来看她的吗?
“你小妹差人送口信到严府,说要请我替她造景。”然后他来了,正巧听到李某人说他窝囊那段话;然后就看到花迎春从李谋仁臀后将他一脚踢进水池里;再然后,便是她那句——
在我的地盘骂我的男人……
后头她还说了什么,他忘了,一个字也想不起来,耳边不断重复的就只有这句。
我的男人,听起来真顺耳。
他很少喜欢什么东西,吃喝穿用,他都是能吃就好、能喝就好、能穿就好、能用就好,真要说喜欢,他定义不出来,说他喜欢墨黑色,喜欢辣食,那只是习惯,谈不上真的喜欢讨厌;可是他可以笃定,他喜欢这四个字——我的男人。
原来是受妹之托,压根不是为她而来……
花迎春口气阑珊,有气无力,“听到李某人那样诋毁你,你还替他们造景的话,连我都要骂你窝囊了。”她坚决反对他接下花戏春的要求,就算是亲姐妹也无情可说!
“我来便是要推辞。最近接了赵府的工,得花费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全心处理,分不了心。”事实上,他是听见李某人对待花迎春的态度及谩骂,更过分的是李某人扬手要打她,心里一股深浓的嫌恶,才决定推掉花戏春的央求;否则凭她是花迎春小妹这层关系,他会在百忙之中拨冗帮忙。
见她微张着嘴,眸子讶然地瞅着他,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从来不跟我提这些的,以前你在忙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所以她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老早就忘了之前还气死他说她胖的老鼠冤。
“你没问过。”
“有,我问过,你总是摆一副『女人家管这么多做什么』的臭脸。”她还仿效他那时的表情,用手指将双眉扳得高高的,还压低声学他,“还不去睡!这里没有你帮得上忙之处!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越帮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