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你知道?你知道还会这么做?”李沐风咬牙切齿,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未想到过苏泽夏这个一向沉静的学生会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
苏泽夏微微抬高了下巴,以漠然又略显呆滞的目光注视着李沐风,说道,“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李沐风对于苏泽夏的淡漠几乎失望,低声斥责道,“你这样做和那些侩子手有什么区别?仇恨并不是把自己承受的痛苦以这样残忍疯狂的方式宣泄!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苏泽夏!”
“那我能干什么?我能做什么?”苏泽夏突然拔高了声调,眼神里含着愤怒的泪光,碎银一般散在眼底,“要我成为被你们保护的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别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口气教训我!”
他的嘴唇颤抖着,像凋零的花瓣,一种绝望又奇异的美丽,在苏泽夏苍白的脸上盛开。
李沐风怔住,他从未想到过苏泽夏要强骨子里的不甘,这个站在面前高大的男孩,在风风雨雨里其实早就蜕变成长为了男人,他独自默默背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并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虽然这样的方法在李沐风眼中愚蠢且固执,可是面对这样的眼神,还有什么话来指责他呢,他其实是多么沉默又骄傲着的人啊。但是他不知道,双手沾满他人的鲜血,是一种怎样的罪孽!无法救赎的梦魇,将折磨你一辈子,直至你埋进坟墓的那一天。
苏泽夏的脸渐渐和李沐风那早逝弟弟的脸重叠在一起,他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一种苦涩感从胃里泛起来,仿佛是那镇魂水在胃里作怪,李沐风背过身,不再看苏泽夏被他自己被所有人逼迫到将至绝境的脸,或者说,是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此刻,最明白自己儿子,反而是茅戴青,养了二十几年,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当母亲的最为了解,从小到大,这孩子一直是一个好强的人,但是那颗争强好胜之心又能被他深深隐匿起来,那淡漠的微笑甚至让人以为他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其实心底里的渴望,比谁都要来得深,他心怀叛离之心,在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中得以窥见那不安本分的野性。
如果说第一刀是惊愕,那么苏泽夏刺下的第二刀,茅戴青反而释然,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若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挥斩手中的利刃!不甘愿被控制,也不甘愿成为累赘。苏泽夏能与苍术这么高不可测的魅定下饲养契约,已经令茅戴青非常欣慰,他逐渐成熟,并且开始懂得利用周围的条件来保护自己。看着脊背挺直的苏泽夏,茅戴青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即使自己已不再有资格成为他的母亲。
茅戴青觉得能有今天,苏子真和自己也不枉白活一场了,她弯腰拾起地上的人偶,放至眼前,仔细看去,人偶细细的脖子上缠着一根头发,如果这么近观察很难被发现,茅戴青顿时眼底一片了然,她压制住兴奋,招呼道:“过来看!这根头发。”
李沐风眯起眼睛,盯住茅戴青手指间捻起的一根细不可见的发丝,恍然道,“有一种极为高深的傀儡术,可以操纵自己的傀儡分¥身,令人难以辨别,但必须以自己身体的某样东西为引,这根头发……”
茅戴青冷笑了一声,“就让我们利用这根头发,让幕后之人现身吧!”
茅戴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符箓,金色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茅戴青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她以金色符箓将头发包好,放于右手心,左手捏起一个降魔杵,双脚开始走方位,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茅戴青念的极快,只看的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