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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家沒有親人,他姐姐與姐夫上月因病辭世。」

恕之霍一聲站起,「我正是他姐姐。」

有人拉她,「坐下,別吵。」

恕之轉身,拉住她的人卻是貞嫂。

她遍體生寒,「貞嫂,你怎麼在這裡?」

貞嫂笑笑答:「與你一樣,來觀禮呀。」

恕之輕輕說:「你已經不在人世她遍體生寒,「貞嫂,你怎麼在這裡。」

貞嫂像是聽到最滑稽的事一般,她笑說:「恕之,你也是。」

恕之狂奔出教堂,摔在地上。

慌忙間好像有人扶起她。

她睜大雙眼,看到子覺站在床前,她驚呼:「子覺,救我。」

王子覺替她擦汗,「不怕不怕,醫生快來。」

恕之知道她做了噩夢,她喝一口子覺餵她的熱茶,以往她時時這樣照顧他,沒想到今日身份會得對調。

醫生上門來替恕之診治,微笑地告訴他們不妨,她不過是風寒發燒,休息幾日便沒事。

恕之聽見子覺不放心地說:「她咳嗽有血。」

醫生說:「喉嚨乾燥緣故,室內放一隻噴霧器好了,我會替她做化驗。」

子覺仍不放心醫生說:「喉嚨乾燥。

醫生說:「你如果覺得有必要,可進醫院做詳細檢查。」

「待我問過她本人。」

未待子覺開口,恕之已經搖頭。

醫生說:「王太太仿佛有點憂鬱。」

「她有心事。」

「那麼,我推薦心理醫生。」

恕之又一直搖頭擺手。

那醫生微笑,「我處方幾種藥物給她。」

王子覺說:「最近她體重銳減。」

「女士們可以纖體,越瘦越好,有時稍微過分。」

王子覺送醫生出門。

恕之又咳嗽起來,她注意雪白紙巾,卻沒有血絲,她略為放心。

子覺回到她身邊,「你有心事,可以對我說。」

「我一瞌眼便做噩夢。」

「那是因為心神不寧,喝些紅酒才睡,會有益處。」

恕之苦笑,「我做的虧心事太多,不管用。」

「許多做盡壞事的人每晚睡得不知多香。」

恕之想到忍之,從未聽過他有失眠毛病。

子覺告訴恕之一個故事:「二次大戰末期,美國派出戰機伊諾拉姬號到廣島扔下原子彈,數十年後記者問當日飛機駕駛員可有輾轉反側,該名軍人答:『我每天憩睡如嬰兒。」

恕之發呆。

服藥後她沉沉睡熟,夢中黑影亂舞,但是不再有不想見的人出現。

半夜醒來,聽見有輕俏的華爾滋圓舞音樂,誰,誰在跳舞?

恕之起來,她發覺樂聲從樓下傳來,忍之幾時開始聽音樂?奇怪。

她在樓梯看下去,只見關家寶在教忍之跳舞。

她穿著極薄的湖水綠軟緞晚服,專心教忍之步法:「一二三,跟我走,二二三。」

那水綠色裙裾長度不一樣,好像一束花瓣,那式樣與恕之夢中所見婚紗一模一樣。

恕之緊緊握住樓梯扶手。

有人用手搭住她肩膀,她轉過頭去,那是王子覺,他微笑,「忍之有女友。」

恕之不出聲。

「他若有固定女友,心思就會定下,讓這位小姐代為管束他。」

恕之問丈夫:「你會跳華爾滋嗎?」

「學過幾次,跳得不好,沒想到忍之不會社交舞。」

「孤兒院裡哪有社交。」

她站起來,子覺叫她吃粥,恕之毫無胃口。

「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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