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让他从脚底板一直到顶门都生出那么一股子寒气。
事实上,自从跟叛军交手以来,他的脑子里就一直有N多的疑问:纳彦辛夺似乎并不打算夺取北京,从来不肯正面作战,只是牵着清军的鼻子四下乱转,这究竟是为什么?拖延时间,抑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
而现在另一个疑团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萧然的火器营,当初只对付一路洋鬼子且一触即溃,阻击都打不好,而这次碾子山一战,只用了一个晚上都不到,竟全歼了三国联军万余人,这前后的实力相差,怎么可能如此悬殊?难道是……萧然根本就是掩藏了实力?
他为什么这么做?曾国藩习惯的伸出手,一根一根的拔着胡须,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线。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海上扬威(上)
,油灯爆出一点灯花,跳动的灯光忽明忽暗,让曾国得更加阴骛。但是他的思路,却渐渐的清晰起来。
先是自己从江南调直隶任,紧接着就发生了洋夷内犯,盛京叛乱,而萧然的隐藏实力,纳彦辛夺的虚张声势,还有圣驾南巡,这一连串发生的看似独立的事件,实际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关联?抑或,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萧然,萧然!你真的沉不住气了么?……”曾国藩手一用力,竟同时拔断了三四根胡须,刺痛的感觉让他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同时他始终眯缝的眼睛也猛然张开,沉声道:“来人!”
“属下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闪进营帐,抱拳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下去,各营连夜拔寨,准备开拔!”
“开拔?”那汉子吃了一惊,“大人,是去攻打叛军么?”
“不,调头,即刻赶回京师!纳彦辛夺不是来打京城的,根本就是想拖住我!嘿嘿,既然如此,就留给僧王他们去对付好了!”曾国藩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又道:“戴,你率领侍卫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师,换上百姓的衣服,务必混进城去,秘密封锁紫禁城、军机处、总理衙门跟步军衙门。另外,城北榆钱儿胡同萧总管的府邸,给我包围起来,放跑一个人,我唯你是问!”
“啊?!大人。这……”戴脸色大变,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怎么,有什么难处么?”曾国藩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亲军已经随行护驾了,京城之中,只剩下个步军衙门些许卫队,空摆设。你侍卫营一千多号人。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吧?”
“不敢!”戴慌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
清晨。旅顺口。薄薄的晨雾正渐渐散去,辽阔地海面上,碧波轻荡。东方燃烧着绚烂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
一支舰队从薄雾中驶出。最前面是一艘重型三桅战列舰,高高竖起的主桅杆顶端,一面大清龙旗正迎风招展。船头上,一位年轻的将军头戴撒缨凉帽。身披黑色战袍,正用千里镜瞭望着前方。
在他身旁,一位体态偏瘦的将领从怀中摸出一块西洋怀表,看了下时间,道:“大人,时辰差不多了。虎头礁一带,赖老三的水雷应该已经布置完毕。”
年轻将军——萧然,放下千里镜。长长吁了口气。英俊的脸上略带着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徐世昌看了他一眼,忽然低头笑了笑。
萧然奇道:“老徐。你笑什么?”
徐世昌道:“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跟平常打仗地时候有些不一样?”
“有么?……呵呵,或许吧!”
萧然微微一笑。徐世昌当然无法体会他此刻地心情,从鸦片战争洋鬼子地坚船利炮洞开了中国国门开始,一直到甲午战争,甚至是到二十一世纪,中国始终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海防。多少年来,由于海军的羸弱,中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