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褚心中悲催,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說的就是他了。但他還想搶救一下自己,又誠懇道:「朕沒有冒充,朕就是皇帝,不信的話你和朕同去前面的茶館,天黑的時候宮裡有人會來接朕……」
那捕快還想再說話,旁邊他的同伴一臉不耐煩道:「大哥,你和一個小太監廢什麼話,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尋機逃跑罷了,我們哥倆早些押了他收監,也好早去和豐樓吃酒,去晚了又搶不到好位子了!」
祁褚:「……」你們為了去網紅餐廳打卡就這樣不問青紅皂白胡亂抓人真的好嗎?!
那捕快點點頭,鉗住祁褚將他推搡出去,邊推邊道:「也好,暫且將他先關了,明日再告了州府大人審問。」又對掌柜道,「明日再找你問話。」
掌柜的點頭哈腰應了。
祁褚眼看這個捕快葫蘆僧斷葫蘆案,一邊掙扎,一邊著急喊道:「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你們……」
捕快兇狠道:「閉嘴!再喊回去就打板子!!!」
嗚呼哀哉,出師未捷身先死!!!祁褚萬念俱灰,徒勞掙扎間,忽聽到一聲低喝:「住手!」
祁褚尋聲望去,擋住他們去路的長衫公子簡直和救苦救難的耶和華一樣披著金光,這個禹國耶和華便是先前還被他百般防備的——謝太師。
「太師救我!」此刻祁褚的感覺就像是被妖怪抓走的唐僧看到了天外飛來的孫猴子。
剛才那聲「住手」並不是謝殞喊的,而是他跟前的侍從,他衝著侍衛皺眉道:「還不快放人!」
捕快先前聽到祁褚喊了「太師」二字,心中有些猶疑,看了看祁褚,又看了看謝殞。
謝殞的侍從隨意地拿出一個牌子,道:「睜大狗眼看清楚!」
那捕快神色一驚,登時放開祁褚跪了下來,道:「卑職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太師恕罪。」
謝殞並沒有搭理他們,他看著站在捕快跟前的祁褚,發現他一直揉著自己的手腕,緩步上前執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才低聲道:「沒有傷到筋骨,不用擔心。」
被他抓著手,祁褚的心臟一度跑到了200邁,說不準是被嚇的,還是緊張的,他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謝殞這才低頭瞥了一眼跪著的捕快,道:「都起來吧。」
兩個捕快起來了後,謝殞問道:「他犯了何罪?」
捕快道:「稟告太師,這個小太監偷盜宮中寶物,被我等發現還拒不認罪……」
「小太監……」謝殞眼底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他今天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衫,頭髮未著冠,只是用束帶簡單系起,他手裡拿著扇子,眉眼含笑的時候和素日積威甚重的太師大相逕庭,反倒像個風流蘊藉的公子哥。
祁褚不敢明著瞪他,只好暗中發狠,謝殞打量著一身鵝黃色衫子身量還未長開的祁褚,見他低著頭氣鼓鼓的一團孩氣,果真像是個沒長開的小太監,心中怒氣散了不少,有些無奈衝著捕快語焉不詳道:「這是孤的人……」
若是此刻告訴他們禹靈帝的身份,只怕陛下偷宮中寶物來當鋪換錢的消息一定會成為皇室的笑柄,更會讓人說他苛待孤兒寡母。
捕快衝著祁褚拱手道:「卑職有眼無珠,衝撞了公公,在這裡給您陪個不是。」太師果然權傾天下,連他手下的小太監都敢冒充陛下……
祁褚:「……」朕的大禹恐怕藥丸,他剛才說他是皇上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麼敬畏過!
那兩個捕快離開的時候,把祁褚當了的金鐲子給了謝殞的護衛,謝殞掃了一眼那個鐲子,關切道:「陛下為何要將私庫里的東西拿出來當,可是錢不夠花了?」
祁褚哪裡敢讓他知道自己要離宮出走的消息,趕忙順著他的話胡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