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坐在龍椅上,朝下望去:臣子低垂著頭臣服於他的腳下,大殿的盡頭是綿延不絕的漢白玉台階,臣民和江山都匍匐在他的腳下,威加海內四方臣服,這便是皇權的滋味,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人想成為帝王。
祁褚頭一次體會這樣的滋味,心中些許心潮澎湃,些許不知所措,大概就和繼承公司的小開第一次參加集團董事會的心情是一樣的。
朝會在謝殞的主持下召開,先處理了日常事務,最後才談到北禹和南朝近來的摩擦。
南朝在剿滅長江水匪時,為了追逃竄的水匪追到了東江郡,東江郡乃是北禹邊城,和南朝隔江相望,南朝越境追剿了水匪之後,並未在北朝的土地多停留,很快便退回了南朝。
這件事聽上去似乎並不是件大事,但在朝會上卻引起了激烈的討論。
主和派朝臣認為南朝此舉雖然有些不妥,但並不是有意侵犯,乃是為了剿滅水匪,發國書譴責即可,實在沒必要大動干戈。
主戰派朝臣則認為南朝欺人太甚,竟然不顧東江郡邊軍的阻攔,長驅直入侵犯我朝土地,若是不出兵震懾,只怕日後氣焰更加囂張。
朝堂有時候就是個打嘴仗的地方,尤其是當上位者均沒有明確意見之時,主和派罵主戰派為了一點小事開戰,勞民傷財;主戰派嗎主和派窩囊,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還和縮頭烏龜一樣龜縮家門不出,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學富五車的文臣們對噴起來比網友對噴還精彩,引經據典,金句頻出……祁褚看了看階前站在左邊首位的太師老神在在,並沒有出聲制止,便知道局面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他回頭看了看他垂憐聽政的「母后」,他的母后大人手裡拿著一個刮指板正在修理自己的指甲。
祁褚:「……」
歷代垂憐聽政的太后如呂后、武后之流,無不對權力無比熱望,勵精圖治克勤克儉,就連慈禧垂簾聽政的時候也是積極治國,無奈能力跟不上野心,才導致了大清內外交困的局面……他這位母后,雖然手握天下權柄,可估計在她眼中天下江山還比不上她指甲的美容……
一個懵懂無知的皇帝,一個視權力為糞土的太后……別問,再問就是朕的大禹要亡了。
祁褚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繼續圍觀群臣吵架,忽見謝殞身後有個官員出列站在中間道:「諸位聽我一言。」
能站在謝殞身後,自然也是朝堂上有資歷的官員,他此言一出,果然現場安靜了許多。
那人道:「陛下對近來東江郡發生之事十分關注,為此還專門寫了一篇針對此事的策論,天子策論鞭辟入裡,分析深刻,眼下陛下雖未親政,倒也可一聞聖意。」
太師示意茉春在朝會上念了一遍祁褚的策論,念完之後,朝堂上有竊竊私語之聲,卻並未有人公開出來支持或反對。
此時,謝殞突然出來,衝著陛下鞠躬道:「天子聖明!南朝入侵我東江,雖然秋毫未犯,但恐其此舉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面上看著是為了抓水匪,實則是為了刺探我邊軍實力和我朝態度,若是放之任之,無意於助長南朝野心,臣同意陛下之見,派兵攻打南朝邊郡,震懾南朝!」
祁褚看著慷慨陳詞的太師,心道:「這你自己寫的,你能不同意嗎?」這年頭,沒點實力派的演技都爬不上高位。
太師都站隊陛下了,許多文臣也齊聲喊道:「天子聖明,臣附議。」
話音剛落,右邊有人站出來道:「臣不敢苟同!」此人站在右邊首位,由此看來也是朝中大員。
他上來便道:「太師此舉雖是揚我國威,但若是此戰輸給南朝,豈不更是助長南朝氣焰?!」
「兩國還未交戰,謝尚書如何知道我北禹就一定會輸,此舉豈不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