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楊皇后雖然駕崩了,但她的女兒魏厲帝並未對她這個皇叔完全放下芥蒂,不動聲色將秦王的人都驅逐出了朝堂,剪了他的羽翼,讓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閒王。
這秦王爺剛才為什麼要看謝殞?
若是在路上遇到認識的人和他的朋友,通常都是先看自己認識的人,再將目光轉移到他旁邊的人,這位秦/王爺路過的時候,先看的是謝殞……
祁褚住在國師府中,和秦王也算是半個鄰居,他們也在宮宴上見過幾次,秦王肯定對他有印象,可他路過的時候先看了謝殞,說明他對謝殞更加熟悉……
祁褚又想起,他方才見到謝殞的時候,謝殞剛從山上下來,說不定……他就是去見秦王的。
可深居簡出的秦王為什麼會和謝殞有牽扯,謝殞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祁褚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謝殞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麼。
……
祁褚是騎馬來的,謝殞是坐馬車來的,下山之後,謝殞看到祁褚牽著馬,問道:「你會騎馬了?」
祁褚點點頭,道:「騎馬出行方便。」
謝殞點點頭,並未說什麼,似乎很平靜。但祁褚還是在他的眼神深處發現了一抹遺憾。
祁褚知道他在遺憾什麼,當初在北朝的時候,祁褚想騎馬,謝殞說他要親自交祁褚騎馬,可是後來……祁褚的心情也莫名悵惘起來。
兩人雖然同路,但祁褚騎馬,謝殞坐車,行駛速度不一致,因此祁褚打算告辭先走了。
豈料謝殞叫住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自己初來乍到,一時有些迷路,不認識回陵州的路了,希望祁褚能給他帶路。
祁褚聽了之後,一臉冷漠道:「不認識路了?」
謝殞認真點點頭。
祁褚指著前面,道:「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能看到陵州的城門了。」
這種直行路線都能迷路,虧得謝殞說得出口。
謝殞有些委屈地看著祁褚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回去。」
祁褚翻了個白眼,剛要冷酷無情地回他說「可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去。」
豈料,謝殞突然露出個悲傷的笑容,道:「小褚,你今天已經拒絕過我了。」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心碎,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祁褚有些煩躁地拍了拍馬背,粗聲粗氣道:「走吧!」
謝殞見他拍了馬背,以為他是邀請自己共騎一馬,大喜過望,趕忙上前踩著馬鐙就要上馬。
被祁褚從馬背上薅下來的那一瞬間,謝殞是懵逼的,下意識問道:「不是你讓我上馬的嗎?」
祁褚長眉一挑,道:「想得美!坐你的馬車去吧。」
謝殞:「……」
行吧,美好的夢總容易碎。
謝殞雖然依照命令乖乖上馬了,但他嘴裡卻不滿道:「小褚,你現在為什麼對我這麼凶,以前你都是很可愛的……」
哼,還敢提以前?
祁褚冷冰冰道:「呵呵,那時候我受制於你,當然要在你面前裝孫子了,現在這樣才是我的本來面目。」
好似是為了佐證自己說的話似的,祁褚特意用自以為兇狠的眼神看了謝殞一眼。
他的小陛下,真是可愛得人心尖都為他顫動!
謝殞笑著捧場道:「好兇,我好喜歡!」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喜歡似的,他一直用電/車/痴/漢臉看著祁褚。
祁褚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夾緊馬腹疾跑向前去了。
跑出去好幾十米,祁褚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馬車,這一看差點沒把他氣死。
謝殞這個老不正經的宛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