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下的瞬間,祁褚將他的手接住握在手裡,他的掌心很暖。
謝殞本來是想逗逗祁褚,但看到他的小陛下眉頭蹙著,眼神中帶著急切的關心,像是很難過,很擔心他的樣子。
謝殞坐直放下扶在額頭上的手,被祁褚抓住的那隻手反握住祁褚的手捏了捏,含笑道:「我騙你的,小傻瓜。」
他話音剛落,便看到他的小陛下面無表情留下兩行淚。
謝殞:「……」
小陛下在他面前哭過很多次,可只有這次是為了他,謝殞的心突然像泡在溫水裡被細細密密的針扎過,又暖又疼……他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驚愕看著祁褚。
祁褚看著謝殞驚訝的表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忍住流淚了,他低下頭不好意思擦了擦眼睛,狡辯道:「我昨晚沒睡好,這會兒眼睛有點疼。」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是句瞎話,但謝殞意外地沒有逗弄祁褚,悶不做聲點了點頭。
謝殞二十四歲,從未談過戀愛。
祁褚十八歲,從未談過戀愛。
兩人本質上都還是純情處/男。
不知為何,眼下的境況讓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兩人都別開眼,相互不看對方。
過了半晌,祁褚才魂兮歸來,想起自己此番的正事,便道:「雖然上了藥,但若是將傷口包紮,能更快止血,我幫你包紮吧!」
說著,祁褚便站了起來,謝殞見他站起來,抬頭去看他,便看到他家小陛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脫衣服。
謝殞方才就有些莫名的羞赧,此番看著他家小陛下將上衣全脫下來,光著上半身,心下一緊,趕忙道:「這,這,這……眼下這樣,不太好吧。」
此刻若是有大禹的朝臣在場,他們定然要驚訝,一向舌燦蓮花能顛倒黑白的太師,他說話竟然會結巴。
祁褚看著謝殞紅得極不單純的臉蛋,敲了敲他的腦袋,道:「想什麼呢!把你腦子裡那些不正經的風月廢料都暫且放一放吧!」
說完,他便將中衣穿好,將自己的褻衣鋪在長凳上,從包里拿出剪刀裁成大小不一的長塊,蹲在謝殞腿邊,用裁好的布塊小心翼翼開始包紮。
祁褚為謝殞包紮傷口的時候,神情非常嚴肅,顯得很認真,從謝殞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祁褚微垂的睫毛,花瓣般飽滿的唇,甜白釉瓷般精緻的鎖骨,和蜿蜒進中衣……微微起伏的胸膛。
不過就是個扁平的胸膛,謝殞不知為何,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喉嚨發癢,竟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船艙里一點聲音也沒有,謝殞咽口水的聲音很大,他不自覺紅了耳廓,趕忙拿眼偷瞧祁褚,只見他手上專注地包紮傷口,似乎並未注意到他的舉動。
不知為何,謝殞微微鬆了口氣。
澀欲這種東西,就算強壓在腦子裡不去想他,也會通過另外的方式表現出來……尤其是男人。
祁褚上學時候學過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此時一邊回憶老師說的包紮方法,一邊給謝殞包紮,幸好他腦子聰明,按照記憶中的方法竟然成功完成了包紮。
他剛鬆了一口氣,剛想抬頭問謝殞的感受,抬眼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謝殞的擋下……
祁褚:「……」謝殞不愧是個種馬,都失血過多成這樣了,還能隨時隨發/情,真讓人自愧不如。
原本他沒有想歪,畢竟男人是對著電線桿也能發-情的生物,只是沒想到謝殞這樣表面禁慾系的男神也有這樣隨時隨地的時候,他剛抬頭想調侃謝殞兩句,突然發現謝殞臉色通紅,眼睛撇在別處不敢看他,一副心虛的模樣。
見謝殞如此,祁褚不知為何也覺得雙頰發熱,喉嚨干癢,不知想起什麼,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