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椅子,忽地有只手重重按住他的肩,把他按回椅子上,下意识转头,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两个黑衣青年,看这架势,他是不赌都不行了。
“你到底什么人?”金铁城害怕得两腿哆嗦起来,“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
季临渊指间夹着烟,无视他的质问,声音冷冷淡淡:“开始吧。”
“我不会——”后面的字,在金铁城看见一个黑T恤青年拿出来的一把匕首时,咽了下去。
结局显而易见,金铁城输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整我?”金铁城现在肯定,之前这个男人故意一直输钱,喂得他胃口越来越大,最后又赢了他所有钱,就是想激起他的不甘心,因为心有不甘,所以这个男人提出换个地方,他不会去考虑太多。
越想,金铁城越心惊胆寒,他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尊大佛。
右手被强制按在桌上,冰凉的利刃划到他皮肤,金铁城吓得裤子湿了,一股呛鼻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他瞪大的眼睛布满惊恐:“饶命!我没做得罪你的事,你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人了!”
“搞错人?”季临渊慢腾腾从裤兜里摸出一方灰色格子帕,捂在口鼻的位置,这个动作被他做起来儒雅又矜贵,“昨天刘文彩庭审,你替人偷拍了视频。”
金铁城浑身一震。
“我、我是偷拍了视频,可、可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天我没有见到你……”
季临渊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腕部的钢表名贵不凡,“那视频给我的女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要你一只手给她做补偿,合情合理,况且你也不亏,过了把一掷百万的瘾。”
男人的语速温和平缓,听在金铁城耳朵里,却比地狱恶鬼还叫人恐怖。
“别,别剁我的手,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叫我偷怕视频的,我只拿了那人十万块,我错了,求你放了我,我不知道视频会给你夫人带来麻烦,真的,求你放了我……”
看见鲜红的血从刀刃处流出来,金铁城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哪有半点在赌场赢钱的意气风发。
季临渊抬了抬另一只手,声音低沉:“说。”
金铁城不敢隐瞒,“他叫顾北林,我、我那天从他身上顺走钱包,里面有身份证,本想过段时间钱花光了找他再要一点,身份证就在我兜里……”
海龙果然在他裤兜里掏到一张身份证。
季临渊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丢在桌上,捂着口鼻往外走的同时,淡淡丢下一句:“把他的手给宋初见送过去。”
走到仓库门口,他回头:“别忘了给金爷留口气。”
“不!不!——”缓缓合上的厚重大门,把惨叫牢牢隔在门后。
季临渊没有立刻上车离开,点了根烟伫立原地抽着,火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海龙跟在他身后,不解地问:“您为什么费这么大周章把金铁城弄过来,我可以叫人直接绑了他。”
季临渊吐出一口烟,沉稳开腔:“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尝过了甜头再去吃苦。”
这话海龙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想弄谁,直接逮过来就是了,哪需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他不知道,今晚短短两三个小时,对金铁城来说可算是大起大落到大悲,以后能不能缓过这个劲儿谁都说不好。
直到后来他在街上偶遇一个断了手、一会大笑喊自己赢了一会大哭说自己输了的疯汉,才明白季临渊今晚费这番周章作用。
……
这晚季临渊回到贡院,先在楼下公用卫生间洗了澡,才裹着浴巾上楼。
此时已经十点四十分,宋羡鱼靠在床头边看书边等他,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瞧见的是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