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皇阿玛见得多了,而不管不问、转移目标,就是他最终的决定。
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多希望皇阿玛能派人搜救,至少这证明他是看重我这个儿子的,然而,他没有,他理智地让人心寒。我做过皇帝,也清楚地知道皇阿玛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可是感情上却怎么也没法接受。
行往苏州的路上,我忍不住想,是不是万一我死了,皇阿玛这个作阿玛的,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反应?就像当初他那么喜爱宠着的小六夭折了,他只是伤心了几天,便又恢复如常了。就像他一手带大教大的太子,上一世两立两废,最后还是下令圈禁了。
我再一次提醒自己,那是生我之人,永远都是君主,不要想当然地期盼他的爱子之情。
迢迢路途,随着船只的摇晃,南巡之途结束了。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徽音一直想方设法地避开了我,她的态度让我有些失望落寞,我以为无论哪一世,都没有人肯真正的亲近我,却没想到……她竟是怪责我不该纵欲过度。
其实,刚开始那几天,我确实有些发软疲累,时不时还会头晕,这其中的缘由我是知道的,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徽音,面对她时,我是真的想不断占有的。
时隔二十多天,再一次冲入她体内,那紧致犹如处子的感受,几乎逼得我发狂,这样诱人的她,老天,让我怎么能够克制?
回京后她跑到了别院,我既不满又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
马尔泰家……是徽音再度回府后带给我的消息,令人惊异的消息。
名为《步步惊心》的话本,里面所述的故事滑稽可笑,但是它说的那个“爱情”却让我震动疑惑。《诗经》中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无故休弃发卖妻妾的比比皆是;好似那“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不正是司马相如背弃了一曲《凤求凰》而娶的卓文君?写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秦观,不是照样流连于秦淮河畔的吗?
身为男子,娶了妻子便要敬重她的地位身份,纳了妾室便要负责她的衣食,这是一家之主的责任,无大错时都不该任意驱撵弱女子出门。
爱情……这种东西就能让人背离责任?那它又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呢?
我对徽音从好感欣赏变成现在的心仪怜爱,突生的醋意、想要独占的强烈念头、未得回应的不甘、承她相救的狂喜……这一切都和那话本中所说的“爱情”有些像,难道我竟是爱上了徽音?不,不对,我是喜欢她,对,就是喜欢她而已,仅此而已。
还未等我理清这奇怪的思绪,康熙四十三年便到了。
这一年,我的嫡长子将离我而去。
重生一次,刚开始我是害怕亲近弘晖的,上一世接连丧子的打击,让我畏惧承受那种心痛。弘晖聪明懂事,才学骑射俱佳,这样的嫡长子怎能不让人喜欢?可我又深怕如果亲近得多了,感情自然就多了,那么等到他离去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
或许是因此,我才会加倍宠爱颜颜,不仅因为这个女儿灵慧可爱,更因为她的额娘是徽音,凭着她的本事和能耐,定能让颜颜健康地活下去,那样我就不必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然而康熙四十年起,我却不再这么想了。弘晖是我的嫡长子,如果我都可以重新再活一次,那么,或许他并不会遭遇死劫。作为阿玛,我定要尽心护他平安,不是说要改变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