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让他觉得这个皇帝当得很没尊严。
也许当初精减御膳的做法是错的。
皇帝举著筷子,深刻的反省起来。
半天,对面的宁不寂总算祭完了五脏庙,皇帝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起身离席,往浴池的方向而去。
未到中途,高大英挺的身影就大步的追上来,修长有力的手臂揽上身,热气暧昧的喷到耳边,低语著,〃一起?〃
〃你不是已经洗过了?〃身旁清晰的传来一阵皂角的清香味,皇帝用力的甩掉章鱼触手一般令他起寒意的手臂,悻悻道,〃一天都等得了,还在乎多等这一刻?〃
背後的高大男子赞同的点头:〃有道理,是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
言毕,如他所愿,很合作的松手,转身往回走。
就他所知,这家夥不是会这麽好说话的人吧!
皇帝狐疑的回头打量著宁不寂的背影。
但确确实实,宁大将军是在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而去。
只不过边走边嘀咕著:〃等一轮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待会儿多做三轮补回来就好了。〃
。。。。。。
被留下来的皇帝气势顿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
犹豫半响,眼看宁大将军的身影将要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想到明天爬不起床的惨状,皇帝不甘愿的声音传来,〃还是一起洗吧!〃
远处,宁不寂明显在窃笑的声音传来,〃但是微臣已经洗过了。〃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夥!
皇帝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朕命令你随朕一同沐浴。〃
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像个强迫民女的昏君。
皇帝忧郁的想起下午批复的大半都是〃亲贤臣,远奸佞〃的劝诫折子,暗示他们不正常的君臣关系应当及早停止。
可这是他能说了算的吗?
瞧瞧眼前的情况,那些老古板若是路过,听到他这声旨意,也不会把媚主的角色套到宁不寂身上去,只会在心底把昏君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皇帝越想越不甘心,恼怒的抬脚就走,压根儿不想看见宁不寂小人得志的猖狂笑脸。
没走几步,温热的气息欺上前来,宁大将军拦腰抱起皇帝,微笑道,〃微臣遵旨。〃
来不及脸红,皇帝就被这声遵旨再度勾起了恼意,平日处处跟他唱反调的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会抬出圣旨来调笑他。
〃你可以不用遵旨,〃皇帝冷冷的开口,〃你抗命的时候还少吗?〃
〃陛下何出此言?微臣一向对国家忠心耿耿,陛下难道会对此有所不知?〃宁不寂的回答一如往日的悠闲。
虽然是实话,皇帝依旧听得一阵气闷。
就是因为太知道这个人有多忠於国家。
近在眼前的眸子,笑意盎然,眼神温柔的似能滴出水来,没人知道,若是有谁阻碍了他的信念,这个男人可以残酷到何等地步。
是的,宁不寂有著深切而执意的信念。
他近乎顽固的敌视皇室,痛恨权贵,在他看来,皇帝也好,高官也罢,都不过是国家的蠹虫,穷苦百姓身上的血蛭,是一群他迫不及待想要灭掉却无法得逞的硕鼠。
这个男人草莽出身,鲁莽惯了,朝堂之上,根本不屑於跟一般人眼中高不可攀的达官贵族们虚与委蛇。
他直截了当指出他们的虚伪和贪婪,尖锐的措辞和嘲笑的语气让许多显贵下不来台。
如果不是军权在握,皇帝毫不怀疑,挨不到下朝,宁大将军就会被群臣的唾沫星子集体淹死。
哪怕他是王朝第一高手,也逃不掉死无全尸的命运。
上朝时,宁不寂会和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