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她环抱着他,在她心扉最宽广的地方,借着窗外投入的月光,直勾勾地注视他。
爱他若是错的,那么就让她承担所有的罪恶,让她一人下地狱吧!
为他生,为他死!这是她的信念。
那他呢?
对他而言,她算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怕得到她不能承受的答案。
她可以大无畏地面对其他人鄙夷的眼光,但不敢面对没有他的未来。
在爱情的领域里,她向来不是勇者。
但她的感情充沛到足够他俩使用。
这就够了!
她拥着他,幸福的感觉充塞整个胸膛。
朝阳东升,他在她怀中苏醒。
她为他更衣,像个贤慧的小妻子。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只对他说了一句。
凝视着她,她镇定的神色安抚了他首次出战的恐慌。
他不能给她任何希望,也没有立场要求她等他。
未置一词,他出了房门。
片刻后,外面一阵欢声雷动,是众兄弟送行的欢呼声。
她跪坐在寂静的房里、勉强压抑住看见血腥就反胃的恶心感,盯着纯白被褥上的斑斑红点怔了半晌。
「刷」地一声,她突然抽起被单。
她绕过热闹非凡的大厅,走到后院,把一夜淫乱的证据丢入烧树叶纸屑的火堆中。
不顾禁忌的情爱,如熊熊大火高张的火舌,彷佛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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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他回来了。带着一身伤,高唱着凯歌回来了。
他没有来见她。
她也未去找他,只在庆功宴上远远地瞧着他,确认他平安无事后,悄然退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她的身体起了变化。
一个像她一样不该有的意外在她体内孕育。
她傍徨、害怕,但也有一丝欣喜。
「我怀孕了。」她说。
一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独自坐在房里翻阅书籍。她来到他房内,神情诡谲地投下这颗炸弹,震得他一脸错愕,呆愣半晌。
「是我们的孩子。」她说,拉起他的手置于她出平坦的小腹。
她充满母性光辉的脸突然令他无法正视。
他抽回手。
「拿掉!」简短而残酷的命令。
「不!」她拚命摇着头,他的语气冰冷无情得让她起鸡皮疙瘩。
「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能如此残忍的扼杀他?虽然还未成型,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生命。」
「我的手已经沾满了血腥,不差这一个。」他平静地看着她。
和菊帮的那场战役是他血染的江湖路开端,是她永远不可能理解的另一个世界。
她以为拿掉一个未成型的生命是残忍的?
那么亲手砍杀上百个人又该怎么说?
看着鲜红的血液左面前喷洒,染红了他的手,他的眼……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但是,我想留下他,我们母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请你让我留下他。」她抬起头,泪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辉。
「不可能的。」他斩断了她的希望。
「我们是什么关系,妳岂能妄想留下他?妳知道妳会受到多少挞伐和屈辱吗?我又会有怎样的下场?而孩子呢?没错,他是无辜的,但是耶那又怎样?想想妳自己,妳也是无辜的,可妳遇过一天好日子吗?妳真的想生下他,让他一辈子恨妳吗?」
「不……我……」小声嘟嚷着,她做不到。
「不要让我逼妳选择,妳自己泱定。等妳想清楚妳要的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