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尸体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会吧?!你怎么不和我说,有钱从天上掉下来啊喂……
纲吉抱着头,一脸痛苦地回到门内,还没能想好对飞坦说些什么,就惊见飞坦一把揪着那个中年大叔就往尸体那边拎去。
“再喊就割了你的舌头。”飞坦冷冷地道。
而那个大叔一时没有来得及止住叫声,下一秒,在纲吉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大叔的嘴里满是鲜血,他整张脸都在扭曲,泪水鼻涕疯狂地往外流,而惨叫却像是被活生生塞住了似的,没有丝毫声响。
“说,你知道些什么?”飞坦平淡的语调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对啊……他舌头都没有了……你让他怎么说啊……
纲吉奔过去,停在大叔的身前,就见他全身发抖,对着飞坦又不敢有何反抗的行为,只好以血为墨,在地上写着——
“银发……据说……凶手……不是……我说的。”
飞坦似乎对于他的后半句辩解没有兴趣,他见纲吉也跑了过来,便看了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你来吧。”
“啊?”
“不是这里,那就要去下一个地方。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线索都不能放过。去确认下一个地点吧。”
飞坦的言下之意,纲吉恍恍惚惚地觉得有些明白。但这样的明白似乎……让纲吉太不忍心。
“他马上就要死了。别把你多余的同情心乱用。”飞坦说着,便再也不看纲吉。
纲吉缓缓地蹲下来,那个大叔便紧紧地抓着纲吉的衣角,死命地睁着眼。
他在求救么……
“那个……银发的人……在哪里?”纲吉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双唇都在颤抖。
“西。”
那人似乎本来还想写点什么,却忽然痛苦地皱起眉头,然后拽着纲吉的衣角便不放手。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与屋外的红月类似,都像是一种绝望下的呐喊。
纲吉刚要伸出手,忽然就见那个大叔伸直了脖子,然后翻着白眼,再也没有了呼吸。
纲吉也没有回头,他知道。飞坦出手了。他没有理由去质问,因为纲吉的确知道,几天不吃不喝并且神经有些错乱的人是活不过几天了……但当一条鲜活的人命消失在眼前时,纲吉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飞坦一眼,眼里的光让一旁的飞坦着实愣了一下,这种如同月光般清冷的目光,在这个小鬼的身上却显得意外合称。
“西街。”纲吉起身的时候微微碰到之前黑魔咒那人的尸体,然后缓缓站起来,“那人说的,是流星街上的西街吧。”
飞坦看着眼前目光有神的纲吉,沉默了。
他走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纲吉拿走了那个黑魔咒男人的戒指。无论是什么属性,纲吉都能点燃。多一份可以发挥的力量,多一份可能发现的线索。并且不告诉任何一方。
一整个晚上,纲吉和飞坦都没有睡觉,连夜赶路。
飞坦当然是没有大碍,只是纲吉,浑身疲乏,只能开着紧紧握着的戒指来坚定意志,争取不让自己倒下。
尸体是从天而降的……这简直不能相信。
但从飞坦的态度中,纲吉觉得,他是默认了这个结论。
又不是白兰,难道上空还有时空裂缝之类的么……
炙热的太阳高高挂起,烤得纲吉全身都在不停地流汗,感觉自己像是发了高烧的人,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白兰……跟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世界……平行世界……白兰能够随意游走……那开个时空门随便扔几个人进来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