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裕點了點頭,又問道:&ldo;給京城的摺子怎麼寫?是先遞一封給皇上,還是等我摸清蜀王的底細再報?&rdo;
徐鴻達說:&ldo;新總督還有幾日都到成都,總不好越過他去。正好趁這幾日,我將帳簿上的東西整理出來,待新總督來了以後密報於他。你去川西只為摸清底細,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等你回來,我們一起聯名上摺子。&rdo;
徐鴻達將東西收好,和朱子裕一前一後走到門口,想想不放心又折了回來:&ldo;這些東西事關重大,我還是在書房睡,看帳簿方便不說,又省的有人摸進來。&rdo;
朱子裕道:&ldo;離總督來還有好幾天呢,岳母肯定不放心您總睡書房。若是岳父覺得放在這裡不安全,我們不如把東西帶到後院。&rdo;
徐鴻達點了點頭:&ldo;這些要命的東西還是不離身比較好。&rdo;翁婿兩個把東西都收拾了,拿了個大匣子裝好,又將晚上整理的白紙放到上頭,拿大包袱皮包嚴實了,由朱子裕提著,送到正院去。
寧氏看到朱子裕送來一個巨大的包袱,不禁問道:&ldo;裝的是什麼?&rdo;
徐鴻達含糊說道:&ldo;放在前院的皮襖潮了,拿回來烤烤。&rdo;寧氏聞言便不再做聲,將包放箱子裡,晚上洗漱乾淨,夫妻兩個躺在床上,屋裡沒有外人了,寧氏才悄聲地問道:&ldo;神神秘秘的,到底拿回來什麼東西呀?&rdo;
徐鴻達側過身在她耳邊悄聲說道:&ldo;是蜀王謀反的證據。&rdo;寧氏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徐鴻達閉上眼睛,說:&ldo;明日一早打發人去和知府告假,就說我病了。&rdo;
寧氏應了一聲,面帶擔憂的說:&ldo;這事你打算瞞著孟知府?&rdo;
徐鴻達嘆了口氣:&ldo;不瞞他不行,孟知府在裡頭也不乾淨,雖現在不知道他牽扯了多少,但當初就是孟知府將王明恩引薦給蜀王的。&rdo;寧氏雖不太懂這些事,但也知事關重大,不敢再多問什麼。
翌日一早,朱子裕親自去了趟衙門,將王明恩及其管家、小妾帶到兵營里單獨關押起來,並下了死令:&ldo;不許任何人接近他們,好吃好喝的養著,萬不能出一絲差錯。&rdo;並安排十人一組輪流值守,嚴格看管,這才帶著天莫、玄莫兩個策馬直奔成都。
徐鴻達則一早告了病假,說身上發熱,告三天假。孟知府聞言大喜,假模假樣地嘆道:&ldo;徐大人到任以後一刻都沒得清閒,這不就累病了。叫他好生休息,等病好了再來當值,身子重要,萬事不能硬撐著。&rdo;徐家去送信的家人諾諾地答應了,行了大禮才退了出來。
待人走遠了,孟知府叫了師爺王人壽吩咐道:&ldo;你去大牢里瞧瞧,把王明恩帶出來,就說本官要見他。&rdo;王人壽答應著去了,過了許久慌慌張張地回來,一進來就道上:&ldo;大人,王老爺被人帶走了。&rdo;
&ldo;什麼?&rdo;孟知府猛然地站了起來:&ldo;被誰帶走了?帶哪兒去了?&rdo;
王人壽苦著臉說:&ldo;說是朱子裕一早來帶走的,獄卒也沒敢問。我去了才知道,前日郡主把王夫人帶到衙門也過了堂,下午就抓了王管家和薛姨娘來,今早一併給帶走了。&rdo;
孟知府黑了臉:&ldo;他朱子裕一個武官,居然敢到我知府衙門的牢房裡拿人,簡直狗膽包天。&rdo;
王人壽一聽就閉了嘴,原因無他,因為他知道孟知府也就只能在嘴上罵罵而已。單從品級上來說,雖說朱子裕和孟知府一個是武官一個是文官,可朱子裕可比孟知府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