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見客的衣裳, 青青帶著丫鬟到了前廳,只見王夫人在裡頭轉圈,似乎有些惶恐不安。停下腳步, 青青吩咐珍珠:&ldo;關上門,你們在外面等我。&rdo;
珍珠、瑪瑙行了一禮, 連並在前廳伺候的人都到耳房去烤火,只留了兩個小丫頭在門外聽吩咐。
青青一人進了前廳,門在身後關上, 王夫人猛然回過身來,臉上的不安和期盼讓她的神情有些猙獰。
青青走到主位坐下,微笑著看著她:&ldo;怎麼突然就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rdo;
王夫人快走兩步, &ldo;噗通&rdo;一聲在青青面前跪下,面帶祈求地看著她:&ldo;郡主,求救救我的兒孫。&rdo;
青青垂下眼帘:&ldo;夫人可以說的直白些。&rdo;
王夫人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ldo;郡主昨日走後,我越想越害怕,便把薛姨娘的丫鬟都捆了,又親自帶人去抄了薛姨娘的屋子,從裡面翻出這些東西,我不敢隱瞞都給郡主拿來了。我們老爺的書房我砸不開鎖,便砸了窗子進去,找到了家裡所有鹽井、宅子、莊子、田地的地契,我一併帶來了。&rdo;
青青看了眼王夫人旁邊的兩個大箱子,問道:&ldo;哪些是薛姨娘的東西?哪些是地契?&rdo;
王夫人道:&ldo;這個略大些的箱子是地契。&rdo;
青青點了點頭,王夫人又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遞給青青:&ldo;這些是近幾年來和我家走動頻繁的鹽商和官員,我口述讓我女兒寫的。往日我們老爺出去或是薛姨娘出去應酬,雖有的瞞著我,但我在他們也有一兩個眼線,能想起來的,也都記在裡頭了。&rdo;見青青沒言語,王夫人連忙又說:&ldo;年節和這些人家來往的禮單我都找出來了,若是郡主需要,我一併呈上。&rdo;
青青略微翻看了一下冊子,說:&ldo;你想拿這些東西換你和你兒孫的性命?&rdo;
王夫人叩了個頭:&ldo;正是如此,我原本想著和王明恩和離,可是縱使這樣,我能逃脫一死,可我的兒子孫子作為王明恩的子孫難逃一劫。我想著若是郡主能救我們幾個,我就帶他們改名換姓遠走高飛,再不回自流井,也不再讓他們姓王。&rdo;
青青嘆了口氣:&ldo;此事我也做不得主,只能幫你說項說項。&rdo;頓了頓,青青又道:&ldo;但是等王明恩事發,你的作為可能被千人指萬人罵,你可想好了。&rdo;
王夫人昂起腦袋:&ldo;王明恩不仁也別怪我不義,至於旁人,他們是能替我死還是能救我一家老小?嘴長他們身上隨他們說去,我只要保我兒孫的性命就好。&rdo;
青青將王夫人扶了起來,喚了丫鬟進來伺候王夫人洗臉。珍珠和瑪瑙將廚房送來的糕點擺了上去,又換了新茶。
青青起身道:&ldo;夫人一早過來只怕沒用過早飯,不妨在這先用些茶點,我回房換身衣裳,一會就過來。&rdo;
王夫人忙站起來說:&ldo;郡主只管去忙,我在這裡等郡主。&rdo;
青青點了點頭,又吩咐前廳的丫鬟:&ldo;今早有新包好的抄手,讓廚房給夫人下一碗,多加點辣子油,夫人口味略重些。&rdo;又吩咐咐珍珠、瑪瑙:&ldo;你們不必跟著,就在這裡伺候,若是她們有什麼想不到的,你們幫襯些。&rdo;
王夫人感嘆青青的細心,忙擺手說不敢勞煩這些姑娘,但珍珠和瑪瑙知道青青的脾性,一左一右扶住了王夫人。
青青拿著冊子快步到正房,也顧不上給寧氏請安,直奔西次間去。寧氏眼皮一跳,打發心腹丫鬟到廊下守著,必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