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为结尾。然后我就在桌子上画画,我画了一只小熊,圆圆的脸,扁扁的耳朵;这个小熊穿了一条牛仔裤,手里还捧着一只大雪糕。
突然小熊张开了嘴,把雪糕一口就吃完了,它发出咯咯的笑声。它从桌子上爬了出来,很挑衅地摇了摇它的屁股,跑到了门口。我追着小熊,发现外面是一片水彩画的森林。墨绿色的大树下面有很多闪光的小蘑菇,越朝前走,水彩画就越接近于真实,终于豁然开朗,森林中出现了一片草地,这些小草是鹅黄|色透明的,密密麻麻地铺大地上,有三架秋千在风中摇摆,有五六只纯白色的树袋熊抓着秋千的摆绳,睁大了眼睛晃来晃去。我画的小熊在草地中中央,手里拿着一只木槌,吃力地在敲打一只铜色的座钟。
我走过去,我问我的小熊,你在做什么。小熊不说话,它开心地敲着那只钟,钟壳被砸出了巨响,我一回头,发现森林中的小路远出缓慢地开出来一辆公共汽车,这个车是用巧克力做成的,停在了我面前。车表面上用奶油书写了很多的站名,两只肥大的蜜蜂把一只鲜艳的草莓拎到了一个写着“小林的愚蠢”这一站名标志上。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小熊,小熊不说话,只是发出婴儿那种咯咯的笑声。
小熊拉着我的裤角,我们上了车,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座位是用很大的榛子壳堆起来的,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小熊在驾驶室里手舞足蹈起来,这个车就开动了。
车窗外的森林幕布一样被拉开,我看见了我自己。那是儿童时期的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我淋着雨,一边走一边在哭。
10 月 20 日 世界末日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晴朗,万里无云,世界一片宁静安详。可是我从下午开始眼皮就开始跳,终于在下班的时候,灾难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吃过晚饭,小华对我说,今天晚上八点一定要到顶楼的天台上去,一定要去,如果我去的话,她就一个月不在家里练笛子。我天真地相信了她的话,拍着吃饱喝足的肚子,来到顶楼之后傻了眼。
顶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木箱搭起了一个小台子,上面厚颜无耻地挂了一个横幅,灭绝人性地写了一行字:赵爱华小姐长笛音乐演奏会。
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小华用锁头把下去的消防门给锁住了。
观众只有五个人,我,锋锋,小华,楚宁,还有邻居富贵,富贵今年三十岁,去年在爱心工程的帮助下终于小学文化毕业,人非常的温和,极少说话,听说上周他可以自己看懂报纸了。我们的楼房不高,也有六层,我站在防护栏杆前望着下面的街道,寻找哪一片土地比较软,我跳下去不会摔死。小华的音乐会有十首曲目,她担心观众们被她感染会强烈要求加演,所以下面还有五首备选,而且整场演出的设计非常人性化,不但给听众们免费提供一瓶汽水,而且照顾到听众可能会在音乐的旋律中产生大小便的冲动,她还准备了一个痰盂和几个大的方便袋放在水塔的后面。
“我明天回美国了。”楚宁告诉我。
“不可能了……”我告诉他。“笛声过处,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小华的笛声中生存下来。”我一边说一边揪我羊毛衫上的线,费力地扯下两团来,揉成了球塞近自己的耳朵里。
天终于黑了;很多很多的星星趴在城市的楼群上面,好奇地观望着亮起了彩灯的小舞台。小华穿得很暴露,脸上好像还抹了彩妆,锋锋紧张地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看着小华满是赘肉的胳膊和那银亮亮的长笛。暮色中的富贵像只一巨大的熊,安静地坐在台下,我和楚宁各自紧张地缩在一边,等待屠杀的开始。
夜风微凉,小华咬着笛子吹起了第一首曲子,可能是因为她还在热场的,所以音量不大,分贝也不是很高,不过她的表情很认真。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