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损失的人数,总计损失了不下十七八万,剩下的人马也分散布防在各个周军,平阳能用之人不到五万。
高长恭虽然只有五万大军,但携大胜之势,士气如虹,斗志如火,兼之身后有整个北齐帝国支撑,物资补给充盈,与士气低迷,物资匮乏的周军截然相反。
昨天本来应该有一匹物资运至平阳城,但直到今日却还是不见踪影。想到高兴麾下那支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如麻的骑兵,韦孝宽便已经料想到那批物资最终的结局。而且韦孝宽也能断定,平阳城的一举一动一定都在高长恭的监视之下,任何消息想要传递出去恐怕都绝非易事。
“梁大人,待得今夜圣上情况好转,你便率人护送皇上返京,我自会全力以赴为你阻挡追兵!”脑中迅速权衡了当前的形势,韦孝宽眼中的忧色顿时一收,恢复了往日那般指挥若定的神色,严肃地对梁士彦说道。
“韦大人,下官身为晋州刺史,断后阻敌的任务理当交给下官。”韦孝宽正要出言反对,梁士彦却极其郑重地阻止了他,继续说道:“您经验丰富,又德高望重,不仅能平安护送陛下返京,更能在必要的时候压服四方。”
韦孝宽紧紧地注视着梁士彦,后者同样目光灼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决绝,也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良久,韦孝宽才一揖到底,肃然道:“好,一切就有劳梁大人了!”
“大人放心!”虽然只是四个字,但梁士彦却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随着这四个字吐出,他那伛偻的背脊刹那间挺得笔直,身上颓唐的气息也突然消散不见。
韦孝宽正要说话,身后突然有士卒来报:“韦将军,于翼将军求见!”
“什么?”韦孝宽与梁士彦豁然转身,一脸惊诧之色。
“安州总管于翼将军求见韦将军!”那士卒还当韦孝宽不知于翼是谁,遂再次说道。
韦孝宽与梁士彦对视一眼,终于明白到自己并没听错。安州总管于翼,平齐三策的策划者,整个北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前些时日于翼突然消失无踪,杳无音讯,韦孝宽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想今日竟来到了平阳城,这在连日来有些惨淡压抑的平阳城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快,带本将去见他!”韦孝宽心中激动,不禁有些失态,失去了往日的稳重。韦孝宽之所以如此,除了想知道于翼和宇文招究竟出了什么事,更想知道那消失的五万大军去了何处。
很快,韦孝宽与梁士彦便下得城来,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安州总管于翼。
此时的于翼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风霜而沧桑,哪里有那个意气风发,老当益壮,挥斥方遒的大将气势。若非引路的士卒笃定地说此人正是于翼,韦孝宽和梁士彦还真不敢与之相认。
“韦将军,梁将军,能再次见到二位,实在是苍天有眼,待我不薄啊!”见韦孝宽和梁士彦出现,于翼顿时激动地扑上前来,双目含泪,感慨地说道。
“于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您如此落魄凄惨?”韦孝宽扶住于翼的臂膀,一脸诧异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于翼一脸苦涩悲怆,摇头叹道。
梁士彦道:“韦大人,于将军一路奔波劳苦,不若请他先梳洗一番再说,同时我们也能一起商议一下对抗高长恭的对策!”
“也好!”
……
“于将军,您说什么,伏击你的竟是高兴手下的骑兵,统兵之人名叫秦琼?”
一个时辰后,于翼换洗一新,与韦孝宽,梁士彦二人相对而坐。待于翼说完前因后果,韦孝宽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脸震惊之色。
“正是齐国朔州刺史高兴的人马,那秦琼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性沉稳,用兵诡诈,端的了得!”于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