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冷不丁地,拿着茶杯的手却朝玳习谨一扬,一杯茶毫无预料地便泼向了玳习谨。
茶壶已经在桌上放了好些时候,只剩微微地温热。
玳习谨被他这么一泼,一个激灵,脑子也清醒了一分,坐直了身子。眸光直直地看向顾骋,里头尽是狠戾之气:“你什么意思?”
顾骋却是一笑,毫不理会他的怒气。将茶杯放回到桌上,说道:“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想发发善心提醒提醒你。”
“善心?哼,你跟这两个字能放到一起吗?”玳习谨也是满脸不屑,他们两个人。一向便是谁也看不上谁。
顾骋坐了下来,换上一个茶杯,给自己缓缓地倒了一杯茶,刚拿到嘴边,却似乎又嫌茶水已经凉了,不合他意。直直的放了下来,只说道:“我知道,今日是那个叫什么梦的忌日。是吗?”
“习梦,她叫习梦。”玳习谨重重地说道,似乎这个名字容不得顾骋如此轻佻毫不在意地说起。刚说罢,他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不单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她是你玳九皇子的心上人。也是因为她,你才处处针对玳烁,想要亲手杀了他,对吗?”
“没错。若不是玳烁,我怎会落得今天的境地。若不是他夺走我的梦儿,或许我早已将她娶妻。何至于像今天这样,沦为一个所有人心中的死人,害得母后也因为我、因为我而被赐了一尺白绫。”
玳习谨一提到习梦,语气中便又变得怆然起来,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可是眼底的悲伤,却是显山露水,被顾骋尽收眼底。
他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的神色也变得戾然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玳烁,都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梦儿。这一生,若是不能亲手手刃他,我没有颜面去见我的母后和梦儿。”
“噢,是吗?”玳习谨一行话说的悲怆不已,顾骋有些轻佻的音色却直直地插进来,打断他,说道。“那我问你,习梦的死,到底是否是因为玳烁,你可是亲自查明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玳习谨抬起头看着顾骋,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接着说道。“是五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也让人暗下去查了,确实跟他说的一样,梦儿是被玳烁亲自下令处以杖刑的。”
“只不过才查了这些东西,你便如此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怪不得你被玳义辰耍得团团转。”顾骋冷哼了一声,因为一个女人而动了这么大的怒气,已经很无能了,可是偏偏还如此沉不住气,做事不多加思考,被人百般利用,作为诱饵来挡箭。
玳习谨在他心中,已经沦为了废物一流,若不是因为他还有那么点作用。
依顾骋的心性,早懒得站在这跟他废话。
玳习谨听着顾骋的话,凝了凝神,看着他,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五哥骗了我?”
顾骋却没有直接点头,只是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很不巧,我却知道全部真相。你也不想想,习梦不过只是陪在你身边的一个宫女,若不是有人故意引导,她怎么会跑到玳烁的宫中去,还好巧不巧,听着了他的谈话。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的宫邸和玳烁的靖琉殿可是相隔不近。”
顾骋顿了顿,似乎是给玳习谨时间让人好好回头想想,又继续说道:“再者,玳烁手段狠戾,若是他觉得习梦是细作想要偷窃他的情报,你觉得他会仅仅只是杖刑如此简单吗?但若是他心里知道习梦不是细作,以他如此高的心气,对于一个宫女,他顶多也不过是交给属下宫规处置,不会去理会。
而玳国的宫规,对于这样的罪过,杖刑不至死,可是那刑官却下了如此的狠手。明摆着,是要借着玳烁的名害死习梦。”
顾骋冷笑了一声,看着玳习谨,语速也放满了下来:“其实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