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语气,接着道:“所以我现在,不是以楚国静王的身份搀和你们雪瑶国的国事,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帮助另一个朋友。我说的,你懂吗?筠儿。”
楚君亦喉间踟蹰了一下,最后的“筠儿”二字还是溢出了口,那是很久之前,他唤着她的名字,全然不像现在这般,生冷的硬邦邦的喊着“国女”。
可是他话音落罢,面前的瑶筠却微闭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而再看向楚君亦,眸子里头却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一丝的变化,冷冷地道:“静王,你逾矩了,我是雪瑶国的国君,按礼数,你应该称呼我为‘国女’。再者,多谢静王的好意,但是雪瑶国不过也只是多了些无用的传言罢了,顶多只是饭后笑谈,并没有什么动乱值得楚国相助。静王无需操心。”
瑶筠说着,声音里头波澜不惊,和楚君亦依旧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几年的国君位置,已经让她从当初那个活泼单纯的少女历练成如今这个沉稳淡然,喜怒不形于色,可却冰冷地让人心寒的雪瑶国国君。
楚君亦笑出声来,手中握着的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上,也不看瑶筠,只道:“你还像从前一样性子执拗,瑶申却也如从前一般,永远都要争个第一,永远都不服人,也永远都可以为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
“静王,国公的事情,恐怕轮不到……”
“筠儿,你又何苦自欺欺人,我想他做的那些,你恐怕比我更为清楚,那子虚乌有的天降异象,还有圣宫里头的一幕,聚集在城外的兵马,这些事情,即使我不说,可他还是做了。”
“静王!”瑶筠打断了楚君亦的话,声调也高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过,这些都是雪瑶国的家事,我自然会管制应付。雪瑶国的安宁,我也自然会维护。静王若是再多加掺合,我只好请静王自行离开雪瑶国了。”
楚君亦听着她的话,也站起了身来,和瑶筠簌簌相立,神情不再像之前一般,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语气里也上了几分怆然,看着瑶筠,苦笑了一声,说道:“筠儿,你所说的雪瑶国的安宁,就是用你的性命去换吗?”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越发地低沉,想起昨日阮儿给他看的那一页,他心中便是难以抑制住的悲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一心想着治好自己蛊毒的小女孩了,也再不是那个单纯地什么都不想,只是依赖着别人,拿不定的主意的筠儿了。
她现在是雪瑶国的国女,掌管着一国之权,那么多事情已经将她历练地成为一个真正的君主,那么多责任一直压着她,让她越发地成熟冷静。
楚君亦丝毫都想象不出来,她知道和自己原本感情如此好的亲弟弟却处心积虑地要谋取她的皇位,甚至不惜将她的名声弄得天下痛恨的时候,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她是会像从前一样伤心地躲在被子里头蒙着头不停地哭,还是不露神情地暗自伤神。
上一任最疼爱她的国女逝世,她最信任的亲弟弟又背叛了她,国人又猜忌于她,她处在一个没有人可以依赖,所有人都远离她的处境,就连那些兵马都因为上一次战乱之后一直在瑶申的名下。
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寥寥的些许亲信,可是为了雪瑶国,她却又是在怎么一种痛心疾首的心情下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直至现在,丝毫都没有动摇。
阮儿翻开的那一页上,讲的是雪瑶国的传统。
在雪瑶国,一直就有这么一个传说,在几百年前,雪瑶国都是雪女掌管,后来,雪女做了天上的仙子,便每几年都指派一个女子作为雪瑶国的国女,代她掌管雪瑶国的国事。
而如果这个国女犯下了滔天大罪,雪女便会惩罚于她,降予她天火焚身而死,而到时,也会由雪女再指派圣女中的一个作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