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的,膳堂只有他一个人,面对孤灯独酌,外人如想进入,必须毁掉门窗才能登堂入室。
他听到了不寻常的声息,眼神一变,随手将搁在长凳上的连鞘长剑,沉静地插妥在腰带上。
喝掉一杯酒,他将菜油灯多添了几根灯芯,火焰倏旺,膳堂的光度增加了一倍。
“你很机警精明。”身后突然传出悦耳的女性语言:“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中的高手,居然能及时发现警兆,佩服佩服。你该在江湖上大展抱负,在这里安于现状做一些鸡毛蒜皮小事,未免太委屈你自己了。”
“事实上在下并没发现有人入室。”他左手握了一只酒杯,右手藏了一双竹箸,并没站起转身:“而是你身上散发的品流颇高的脂粉香,我这里本来有女人,但从不使用这种香味的脂粉。现在,我知道你还有同伴。”
“对,有同伴。你这宅子应该还有其他的人。”
“不在了,就我一个,芳驾必定有所为而来,何不当面赐教?请坐。”
没有走动的声息,对方不接受招待。
“应该说,为你而来。”女人的嗓音仍发自他身后。
“你找到我了。”
“我抱歉。”
“不必抱歉,做你该做的事。”他感到寒流发自尾闾,膳堂好冷:“能否将理由见告吗?”
“不能。”
他向下一挫,滑落桌下,转身的刹那间,手中的杯和箸同时向后发射,贴地窜过桌对面,斜跃掠走大回旋,剑就在这瞬间出鞘。
倒抽了一口凉气,举剑的手呈现颤动。
两个穿灰绿色夜行衣的年轻女人,站在他先前所坐处仅距一丈左右。
灯光下可见脸形,眉目如画,看年岁约在双十年华,也许更小些,一个手中托住他掷出的酒杯,一个手指挟住他发出的一双竹箸。
按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夜间竹箸和酒杯难见形影,劲道十分猛烈,而且是出其不意向后发射的,比他高明一倍的武功名家,也无法避开他全力发射的杯箸。
这表示两个女人武功造诣,不止比他高一倍,而是高出数倍,情势险恶。
真正令他惊恐的是: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历。虽则他并不认识这两个江湖女浪人,但凭他的见闻和经验,便知道碰上的人是何来路了。
两个年轻的女人年轻貌美,但却有鲜明的特征,一高一矮,体型相差明显。
高的身材接近六尺,与中等身材的男人相等,隆胸细腰,流露出强悍矫捷的英气,一般矮身材的男人面对面一站,在气势上就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
佩的剑也够重够长,是两斤上下的三尺剑,剑在手向前一伸,威力可及六尺以上。
“日精月华江湖双娇。”他脱口惊呼:“怎么可能是你们?你们不是他们的人。”
他们,意指上次光临的五位暴客。
据他所知,江湖浪女与那五位暴客,扯不上任何关系,如果牵址上了,那一定是敌对的两方有了利害冲突。
“咦!”高身材的日精瞥了手中的酒杯一眼,惊讶的神色显而易见:“本姑娘受骗了,我们所知道的是,你一家十余人丁,会一般拳脚的人,不超过一半,勉强可称为三流高手。而你,却是一流中的一流高手,而且,你竟然知道我们江湖双娇的底细。”
“你们为何找我?”他硬着头皮问:“听口气,你们并不认识我。”
“现在,双方都认识了,命运也决定了。”
“你们……”
“不必多问了,反正你必须死了。”日精阴森森地说,美丽的面庞不再令人觉得可爱:“注定了要被杀的人,没有知道理由的必要,如果世间真的有鬼神,到阴间自然会明白致死的原因,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