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精致的笑容僵在嘴角,脸色变了又变,刚要说话,又听到秦枳细细碎碎地念着什么,语气透着无比的认真,〃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不会觉得是他高攀了,其实他也很厉害……〃
〃秦小姐。〃林澜语气稍微重了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样曲解我的意思,但作为一个母亲,说实话,我对你们并不看好。〃她了解他的儿子,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清纯无害的小女孩。
秦枳愕然,〃为什么?〃
林澜嘴角露出冷笑,双手环胸,明艳的眼睛漾着讥讽的波光,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明人不说暗话,秦小姐,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
〃可是……〃秦枳急着解释,语气坚定,〃我们已经领证了啊。〃
林澜从包里拿出支票的手顿住,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似的,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秦小姐,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问题,那么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语气倏然变得高贵冷然,〃不过是一纸证书,对我们而言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秦枳的脸色骤然惨白,小手放在桌下紧紧交缠着,仿佛想向彼此传递力量,本来因为大姨妈还微微酸疼的肚子,此刻更是像被搜肠刮肚般的难受。
林澜见目的已经达到,默默不说话,幽黑美艳的眼底倒映着一个纤细女人微微颤抖的身影,顿时感觉到心里一松,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棘手。在来之前,她不知道准备了多少说辞,当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这个妄想高攀的女人知难而退。
秦枳沉默了许久,仿佛是从深底的湖水间走过,心间是一片凉透,冰凉的手心不小心被微微刺痛,是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对她许下的承诺,永恒与我。
秦枳抬起头,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因为激动硬是挤出了几分绯红色,鼓足勇气举起自己的左手,认真又坚定地,〃除非,你能说服他把这个从我这里拿回去,否则,很抱歉,我无法如你所愿。〃
心底的痛处被毫无防备地戳中,林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愠怒已经无法遮掩,显然气得不轻,定定地看着秦枳手上的镯子,语气冰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冷笑了几声,〃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果然还是低看了你。〃
是的了,她可以毫不顾忌地扼杀儿子的爱情,可是,却无法也不敢去忤逆公公的意思。沁水涟漪,始终是她心底的痛。当年,她费尽心思,甚至委曲求全,也没讨得自己婆婆的欢心,反而让人看尽笑话。其实,她想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在顾家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过是顾家人一个名正言顺的承认。
秦枳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惊愕地抬起头,就看到未来婆婆决绝离开的背影,紫色的外套甚至还隐隐往外散着怒气,有点无辜地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居然把她气成这样?其实只不过是想让她看看顾市长套在她手上的戒指,以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决心嘛!
秦枳回到家,秦母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灰色的毛线在银色的针和她纤细的手指间曼妙地飞舞。
秦枳走过去,从后面趴在她的背上,小手不安分地在上面写着字,秦母有点怕痒,很快就被逗得笑了出来,拿着毛衣的手轻轻颤抖着,抽出一只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闹。〃
秦枳咯咯笑着,把下巴放在秦母肩上,双手紧紧缠住她的脖子,看了看毛衣的式样和尺寸,吸了吸鼻子,酸酸地说,〃老妈,你又给你男人织毛衣啊?〃
〃去去去……〃秦母又笑又怒地拨开她缠着自己的手,〃怎么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秦枳咂咂嘴,〃怎么也不见你给我织?〃有点愤愤不平地说,〃老妈,你已经好多年没有给我织过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