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和一群狐朋狗友度过。
这些不学无术的小子,全都是他从小的玩伴。
他们有相似的童年,因而分外亲近,虽然其中不乏种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小时候不懂事,一边骂着老爸老妈不关心自己,一边大肆挥霍他们的钱。长大了,明白赚钱不容易了,却为时已晚,性格早已养成。
尽管生活光鲜,不乏热闹,但孤独和忧郁,才是唯一归宿。这样想着,再回顾一下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心情不无凄惨。
2月14,他包了个台球厅,把这些人全CALL来。因为不想一个人。
热闹是热闹了,可本质,还是孤独。因而更加心情寥落。
桌球讲求灵巧性和反应能力,他是个中高手,每杆都精准,球速快、落点和旋转变化多,众玩家被这未来的外科医生给比下去了,有的奋起反击,有的索性丢了球杆,跑去与女友温存。
渐渐地,一个个都从台球桌这边开溜。倒是另一区的点歌机变得分外热闹。
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骰子,低语调情的低语调情。所有人都各自忙碌着。
有人唱歌。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唱歌的是在座除裴劭之外唯一一个单身,女。
反复吟唱,几近低喃,沙哑中有优美,歌意是满满的莞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他想,这词真他妈酸。
不知不觉瞟一眼拿麦那女的。
心里纳闷,刚才怎么不觉得她有这样好看?
垂眉低首,眼神朦胧,若有似无的伤感。女孩的侧脸落在他眼里,是一个精致的剪影。
可是,再美,也还是敌不过最后的曲终人散。
将近11点,聚会结束。大家都喝高了,出了台球厅,便作鸟兽散。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意识不清,心念一动,就把唱歌那女孩儿带去了motel。
拿了房卡进去,继续喝。他紧张,一个劲儿灌酒。后来还是女孩看不下去,把酒瓶拿走。
她说,“别喝了。”然后俯过身来吻他。
亲吻的时间不长,但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剧烈喘息。
血液兴奋到微微疼痛,他动作焦躁,脱去自己上衣,然后,是她的衣物。
身体和心灵都在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告别孤单。直到女孩子白皙到刺目的胴体毫无遮掩地横陈在他面前。
他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喘息。这种场面,第一次亲历,原来这样刺激。两个人,在彼此的身上摸索,动作生涩,隐约急切。
他听见体内空白被填埋的声音,像是有潮水灌注其中。
可就在这个所有感官都无从克制,丧失戒备的时候,他想起了另一张脸。
她走路的时候,看路不看人,纤细的脖颈微微低下,划出落寞的弧度。
上课的时候容易走神,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迷茫可爱。这样不用功,成绩却又这样好。
下了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侧脸的线条柔和,短发里露出圆圆的软软的耳垂。
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一手支住下巴,一手转笔,手指的速度很快,一支原子笔转得人眼花缭乱。
即使冷漠,但被请教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