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双方扯平吧。事到如今,我反倒对他有种真挚的担忧,他其实也是个孤独的人,虽然有亲人,却还不如没有。他一个人,再狠心厉害,可到底只是个不满三十的年轻人。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大概真的很难熬吧。
他说得对,其实如果没有后来这么多不堪的事,我和他,其实一开始相处得蛮好,我其实真的有将他视为知己良朋。
如果他不是算计好了来认识我,那该有多好。
我与夏兆柏说了这番心情,被他狠狠捞入怀里蹂躏了半天才放开,未了没好气地说:“好了,我准许你以个人的名义买束花送去,祝他早日康复好不好?”
“那他大概会以为我在故意讽刺他。”我叹了口气。
“算了,这种人猜疑成性,没必要浪费同情心。”夏兆柏摸摸我的头,冷笑着说:“而且有恨在支撑着,你看着吧,他很快又会站起来出幺蛾子了。”
“真是,”我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非要搞到身败名裂的地步才肯收手吗?”
“那是他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夏兆柏不怀好意地说:“而且,如果就这么偃旗息鼓了,我多不过瘾啊。”
夏兆柏所料不差,一个礼拜后,夏兆柏外出遭遇埋伏袭击,大白天在公路上演出一场生死时速,幸亏他的司机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终于摆脱了险情。随后,港岛报纸开始报道不少地方出现的黑帮火拼,警方出动大批警力驱散逮捕,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我直觉认为这与夏兆柏有点关系,果不其然,第二天重案组的阿sir就找上门来,竟然有人证物证指认他为黑帮火拼幕后指使策划,夏兆柏被带往警局协助调查,临走时冲我笑笑,语气轻松地说:“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我毕竟不是真的十七岁,知道这次事情没有那么轻松过关。一方面我打了电话,出重金聘请大律师担保夏兆柏,另一方面,我与黎笙商议后均觉得,夏氏此时此刻对陈成涵而言,已经成为鸡肋,既然诱降不成,那么以他阴狠的性格,必定要破釜沉舟,宁愿把夏氏拆开散卖,也不会再便宜了夏兆柏这些人。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担心地问。
“放心,一切早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黎笙拍拍我的肩膀,说了跟夏兆柏一样的话:“乖乖在家等兆柏回来吧。”
夏兆柏当天就回到宅子里,付出巨额保释金后,他没事人一样照常陪我看书解闷。我实在忧心这次的事对他有所影响,因为摊开报纸,已经赫然有前夏氏执行总裁是黑帮大佬?等字样报道。夏兆柏但笑不语,被我缠不过才说:“如果这是陈成涵希望的,我成全他。”
我听得一头雾水,果然不多几日,夏兆柏的声誉在他被二次带到警局而跌到底点,这次呆的时间超过24小时,已经构成刑事拘留。大律师多方活动,不出两日又让他出来,而警方始终证据不足,并不能真正逮捕夏兆柏。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出了这样的事,他便是再强行收购原夏氏,那也已经无法重返当年的职位。
我虽然知道夏兆柏他们肯定有后招,但看着这样只挨打不还手,心里却也不禁暗暗着急。就在此时,传来夏氏重整,大刀阔斧改革的消息,陈成涵又适时出现不少慈善场合,更为内地灾区捐赠不少钱,重塑自己的新形象。并有消息传出,似乎吸引到国外大财阀关注,愿意注资进来,夏氏股份短时间内竟然又开始反弹。
“升得好。”夏兆柏咬着雪茄,盯着恒生指数,脸上似笑非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间有些恍然大悟,问:“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你真的不打算要回夏氏?”
“宝贝,你忘了我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吗?”夏兆柏笑着说:“夏氏如果不姓夏,那还要来干嘛?”
我看着他,慢慢地微笑了起来:“兆柏,我以前从没像现在这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