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营之内,关宁铁骑之副总兵祖宽,手持手中密信,亦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信乃吴襄(吴三桂之父)所书,其言曰:“今杨嗣昌奉崇祯之命与后金议和,然卢象升力拒之。杨嗣昌遂逼卢象升调至前线。彼与高起潜合谋,断卢象升之粮草,致卢象升反矣。今此事败露,杨嗣昌与高起潜蒙罪背锅。圣上已下旨,拿杨嗣昌入昭狱,且锦衣卫南下途中,欲擒高起潜。望君以大局为重,率此一万关宁铁骑归返山海关。值此乱世,手中有兵,方有与各方谈判之资本。”
自袁崇焕死后,关宁铁骑这支曾经威震四方的劲旅,竟赫然分为了二部。其中一部由祖大寿管辖,另一部则由吴三桂统领。而祖大寿乃是吴三桂的舅舅,如此一来,朝廷最后的精锐部队在不知不觉中竟成了祖、吴两家的私兵。
祖宽在得知某些消息后,没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便毫不犹豫地宣布整理兵马,退回辽东。
一时间,整个军营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了层层波澜,开始忙碌起来。高起潜望着大营内乱糟糟的景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刻指使手下人出去打听情况。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喊道:“老祖宗!不得了啦!这些个丘八正在整理行装,准备撤退啦!”
“什么?大胆!没有杂家的同意,祖宽这混账东西竟敢擅自调动大军,他这是要造反吗?”高起潜怒目圆睁,气得满脸通红,刚想差人出营将祖宽拿下问罪。
“老祖宗,万万不可!”小太监赶忙走到高起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祖宽敢私自行动,必定是事先得到了极为重要的消息!老祖宗这时候要是去招惹这些丘八,到时候恐怕……”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不错……,如今之计又该当如何?”高起潜此时也慌了神,像他们这样的太监,身体残缺,平日里除了贪财以外,大多极其怕死。此刻,高起潜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如今之际,只有另谋出路!”小太监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一双眼睛如同不安分的老鼠,不停地左右转动,谨慎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似乎生怕被旁人听到他们的密谋。
“你意思是……”高起潜一愣,脸上瞬间布满了疑惑与不安,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不错,中华帝国那里是咱们的第一选择,不知老祖宗意下如何……”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凑到高起潜耳边,轻声嘀咕着,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
“可是,卢督师那里……”高起潜心中有些担心,想到自己曾经往死里得罪了他,不由得心有余悸,额头上冷汗直冒。
两人还在紧张地商议当中,就在这时,大帐的门帘突然被猛地掀开,几个兵丁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高起潜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长相,只觉得颈部传来一阵彻骨的冰凉,紧接着喉咙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随后便失去了知觉,身体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
几名兵丁对此场景也是司空见惯,脸上毫无波澜,随手拿起榻上的床单,随意地擦了擦染血的刀,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起来。他们动作粗鲁,将箱子里的东西胡乱地扔在地上,急切地寻找着有价值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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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长,辛苦了!”
刘松笑呵呵的看着风尘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的李信。
李信刚要跪拜,刘松一把拉住。“这里不是朝堂,不用行大礼!”
“臣有负皇恩,未能将那洪承帱劝降!”
“李总长多虑了!他能按兵不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