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面部不停地抽搐。
他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雅玛真神,请你原谅鹰王子,他不是有心撒谎亵渎你的,他只是想要让东晟与我们阿布罗顺利缔结姻亲而已。
大多数大臣在面面相觑,不知皇帝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但这些大臣,可不包括那个目光闪烁着暗芒的尤丞相。
“她——”皇帝抬头,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仍在下面淡然微笑的绝色少女,他一看到那双灵动清透的眼睛,就觉得心虚,想起这丫头昔日尽心尽力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睛,记忆中那模糊的影像似乎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将心一横,态度顿时强硬起来,“抱歉,鹰王子,她已经定有亲事,不能随你到阿布罗和亲。”
对于皇帝的拒绝,单于鹰似乎早有准备,脸上居然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他抱拳,又道:“皇帝陛下,只是定亲而已;她并没有真正嫁人,不是吗?她与我们雅玛真神如此相似,肯定是真神化身人间来点化我们阿布罗的,这和亲人选不用再挑选,也不用皇帝陛下你再费心思量,就是她了。”
这简直是霸王硬上弓!
这时,太后也从震惊中回神,她眯着眼睛看了皇帝一眼,将心头的狂喜给生生控制住,她立即压着声音道:“陛下,鹰王子说得对,哀家觉得让那丫头去阿布罗和亲最好。”
皇帝垂目,微微抽了抽嘴角,心里却有怒意翻搅。他自然知道太后什么心思。
但那是她的,不是他的。
不说别的;单凭那丫头曾经舍生忘死的救过他,他面对那双明亮透澈灵动秀慧像极她的那双眼睛,他就做不出牺牲那丫头成全这什么邦交。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部族而已;就算不和亲,谅阿布罗也不敢对东晟如何。
太后看皇帝神色沉吟,当即不由得有些不满地皱眉,暗示性地投了一瞥,还低声咳嗽了几声。
皇帝略略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太后一眼,深邃眼眸闪动着天子才有的威严气度。
太后心头微微一震,她极少从他眼里看到这种震慑冰冷的眼神。
底下众人虽然没有看到单于鹰手里画卷上面画的图像,但看皇帝那隐忍的表情,再看太后那紧皱起来的眉头,与他们母子二人那怪异紧张的气氛,众人自觉事情不简单。
皆在心里纷纷猜测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官家女儿,皇帝一定不会露出那么为难又隐忍的表情。
不知单于鹰口中提的这个她,到底是哪个她呢?
相较于其他大臣的焦急惶惶,尤丞相倒是淡定得很,看他的神情简直是笃定。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的时候,他半眯的眼睛,阴恻恻飞出几缕讥笑,自那眼缝中掠过东方语头顶。
东方语遇上他明显笃定阴森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凉。
视线渗几分狐疑拂过尤丞相,直逼单于鹰手里的画像而去。
可惜她没有透视眼,距离遥远,又是背对着那画像,灯光投射到那画像之上,她依稀可从背面看出那画像的模糊轮廓,大概是一个神态安祥的人。
一个类似于观音坐莲的姿势……,她心中一动,那画像该不会是——?
而墨白一直都在密切注意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尤丞相这个笃定阴森的眼神未必飞得太早了,恰恰是他这一记眼神让墨白心里横生警觉。
他的目力自然比东方语要好些,东方语只看到了模糊的轮廓,依稀凭着她作画的技巧,感觉那是一个人的画像;但墨白泛着怀疑的目光却似能穿透纸背,看到正面一样。
当然,他即使看得再清楚,那也是背面,他根本不知道那张画像原本就是有心人照着东方语的外貌描画的。
但他感觉敏锐,主位那两人之间暗自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