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见到顾媛就忍不住哇哇直哭。
顾媛以为是贺氏见着自己,想起了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一股火气就“蹭蹭”上来了,大声叫嚷着:“顾婷那个小贱人哪去了?心肠歹毒的,看我不撕了她!”
骂骂咧咧犹如市井泼妇,安氏眉心越攒越紧。
顾媛看见安氏冷冽的眼神。终于晓得收敛。
闵氏就笑着与她们闲扯,大致问了问顾家的现状,一双眼上下左右地翻看,又是嫌弃又是挑剔。
安氏清咳了声,闵氏终于收回目光,说起了正事。
她提得婉转,大致意思也不过是讨钱来了。
怎么说他们贺家也替顾家养了顾媛半年多了,必须得要意思意思吧,也不多,就要了一二千两。
安氏气得不轻。
当初送顾媛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可是特地给贺家送了五百两银子的。这五百两难道还不够顾媛半年的嚼用?
现在顾家都落魄了,他们竟还好意思来讨钱?
安氏说什么也要挡回去。
贺大郎就道:“顾大夫人,表妹在我们家吃好的住好的,什么东西父亲母亲都是先紧着表面。我和二郎兄弟半点比不上。她还缠着我和二郎要去赌坊玩。一把不成来两把,这一局局输下来,可不止一二千两了!”
安氏悚然大惊。不可思议地朝顾媛看过去,顾媛心虚地低了头。
她在贺家的时候,可比顾家自由多了,表哥都是极会玩乐的,好奇心起了,慢慢被被贺大郎贺二郎带着一道……赌坊是常客了,欠了她也不怕,反正家里有钱呢,一句话送过来便好。
可谁知道……顾家就成这样了。
安氏狠狠剜她眼,回过来恨声道:“媛姐儿不知事,难道你们也不知?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你们带去市井赌坊这种地方,我还没责怪你们管教无方,你们还先发难了!”
闵氏呵呵笑了,“顾大夫人这话就错了,是媛姐儿缠着我家大郎二郎去的,大郎劝过她不要赌,她非不听,拿着首饰当了就去了,拉都拉不住,我们能怎么办?”
闵氏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安氏简直要气疯了,心肝绞在一起发疼。
真是不要脸,颠倒黑白说得可真好听!
安氏涨红了脸,闵氏突然道:“莫不是,顾家拿不出钱来吧?”
这一句可算彻彻底底戳中痛处了,安氏眼睛都红了。
她最不想承认的事,被活生生地揭露……嗓子眼紧得发痒。
闵氏表示理解,让贺大郎拿了张纸出来,道:“拿不出来没关系,先打着欠条吧!你们顾家欠了二千两,就先欠着慢慢还……一年两分利,也不多……”
话还没说完呢,一根拐杖就倏地砸下来。
闵氏吓一跳,抬头一看,见顾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眼窝深陷,瘦了许多,活像个皮包骨头。
闵氏失笑道:“姑母是怎么了?这病得挺严重的,不好好歇着,你……”
“滚!”
顾老夫人又拎起拐杖重重打过去,闵氏连忙跳开,就听顾老夫人道:“我这些年对你们还不好啊?现在过来敲我的竹杠,你可真有心了!有多远滚多远!”
一句话说完已经摇摇欲坠,老夫人眼前又阵阵发黑。
闵氏理了理裙摆,看老夫人那样,觉得若再说下去,恐怕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她深深看了眼顾媛,顾媛脸色一白,缩着脖子,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她,拼命摇脑袋。
闵氏就勾了唇笑道:“姑母别气,我们怎么也是至亲呢,您要保重身体……”又往自己大儿子那瞅了眼。
贺大郎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只是那面上痞气有些太重了,看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