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总之,那口光华夺目的长剑,已到了老者手中!
夜行客大吃一惊,银衣老者一声斥道:“去!”
左手长袖向外一拂一卷,夜行客身躯一个倒翻,已被卷出了丈许以外!
所幸这人身手毕竟不弱,在老人一片袖风之中,仅仅受了一下虚惊,可是当他身子直立站起来,却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面前这个银衣老者,用着双细长、含蓄着无限神光的眸子,直直地逼视着对方来人——
“朋友——来到了青松岭,就是我谭雁翎的客人,你又何必慌在一时?”
银衣老者不愧是大家之风,上来就自己报出了字号,敢情就是这所宅子的东家主人!
来客脸色一阵子发白,由他那双锋芒毕露的三角眼里,可以看出他内在的情虚,以及满胸的仇怒!
“谭雁翎?——嘿嘿!好一个谭雁翎!光棍一点就透,谭老头,你晃的是什么花枪呀!”
一口道地的山西土腔调,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一种刺耳感觉——
这人说了几句,后退一步,原本就不高的身子,向下微微一蹲,两只手拉开架式,闪烁的瞳子既要打量着正面的谭雁翎,却也忘不了侧面的谭家账房胡先生。
银衣老者一听对方口音,以及闻知语意之后,微微地愣了一下。
这时胡先生已来到近前,先向着银衣老者抱了一下拳道:“东翁来得正好,这厮深夜进府,不知意欲何为,却不可放他逃走!”
说到这里,脸色一沉,回看着来人冷冷笑道:“相好的,有话说清楚一点,当着大爷的面,今夜你还想走么?”
来客虽然居于极为不利的形势之下,可是那番狂傲的神态却是丝毫不减。
像是夜猫子般地怪笑了一声,这个人打着哈哈道:“胡子玉,你他妈的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以为脱了那层血衣裳,老子就不认识你了?”
胡先生与谭老爷陡然大吃了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隐居青松岭将近二十年之后,还会被人识穿了本来面目,胡先生目光一扫谭老太爷——
两个人内心是同样的吃惊,目光里同样显现着惊惧、疑惑和隐隐的杀机!
“胡子玉”这个名字,已经近二十年不曾听人说过了,难怪胡先生的那张苍白的面颊上,显得那么的不自在!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来人的状貌——
在对方那层短发下,是一张如同枣核般尖长的脸,一对闪烁的眼珠又小又圆,仿佛每一眨动间,都会滚出来一般模样!
……这人约有五十岁,或许还不止这个年纪。
胡子玉陡地由记忆深处,想起了一个人,像是在一团乱丝里找到了丝头一般!
“足下莫非是姜……”他还有点举棋不定,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这个人,所以只说了一个“姜”字,就临时吞住!
来人怪笑了一声,那双如同巴豆般的眸子,一阵子眨动,怪腔怪调地说道:“胡老七,这就对了,足见得咱们过去还有点交情……兄弟正是昔日的小九子姜维!”
胡子玉“啊——”一声,后退一步,却用眼睛去看一旁的谭老太爷!
谭老爷子的一张脸,在此一霎时,似乎也有所曲扭了。可是,二十年心如止水的岁月,早已磨练成此老的“处忧不惊”,他陡然感觉到,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就要来到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还有相当的自信!
“姜维,二十年来,你也变了很多啊……”谭老太爷那双凌人的双瞳里,不仅仅是悲愤、仇恨,更多的还是凄凉感伤。
姓姜的后退一步,枣核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尖酸刻薄,他向着谭老爷子看了一眼,两只手抱了一下,深深冷笑着道:“谭老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想不